盡管旺達姆因其桀驁不馴的脾性和異常糟糕的軍紀,在整個萊茵方面軍中的名聲一直都不怎么好,但這個來自卡塞勒的莽夫從沒遭遇過軍中同僚的排斥。
那是因為旺達姆縱有干般不好,但他卻有兩個人人稱道的優良品質:首先,戰斗開始就會全力以赴,旺達姆一貫無畏懼生死,就像斯巴達人那般,“不問敵人有多少,只問敵人在哪里”;
其次,如果附近有友軍發來求援,則必去救援。無論對方是朋友,還是關系不好的家伙。日后遇見了,也不會就此挾恩圖報。
在北方戰爭時期,旺達姆曾急于援助被圍困的莫羅部,沒有執行總指揮皮什格魯的作戰命令,差點被趕回老家。好在索漢幫忙說了好話,這才勉強留在軍中,只是旺達姆一直以準將軍銜指揮一個師團。直到1795年的萊茵河戰場,才晉升少將。
也是旺達姆在北方軍團的義舉,使得擔任萊茵軍團總指揮的莫羅最終接受了老朋友的勸告,主動向安德魯執政官服軟,前往兩百多公里外的阿姆斯特丹,執掌巴達維亞軍團。
所以,當旺達姆與總參謀長發生沖突時,其他軍的軍長并沒有站到貝爾蒂埃這邊。他們中的大部分保持著中立,一部分則在暗中支持“卡塞勒莽夫”,嘴里不停的嘀咕著什么。雖然說得聲音并不大,但足以傳到安德魯的耳邊。
其中的一兩句,安德魯聽得非常清楚,那是軍長們對于總參謀部的手伸得實在太長了,不僅控制了各軍師旅團的參謀官,還擁有調動憲兵隊的權限。偶爾的,也會干涉前線指揮官的戰斗指揮。
見到會議室的鬧劇進行的差不多了,安德魯從座位上猛然起身,他先是鷹顧狼視,看了看四周,臺下一眾將軍的抱怨聲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正襟危坐的注視著最高統帥。
很快,第一執政那鏗鏘有力的聲音在會場上空響起。
“鑒于旺達姆軍長不守軍紀,目無長官,在言語中頂撞總參謀長,性質惡劣且屢教不改。現在,我代表統帥部決定免除旺達姆第九軍軍長一職,改為第九軍的代理軍長。如有再犯,必將重罰!”
聽到這一處罰時,旺達姆不以為然的聳了聳肩,這是他半年來第三次擔當代理軍長了。旺達姆非常確信,等到馬爾姆的戰斗結束后,他又會官復原職。馬照跑,舞照跳,一切恢復如初。
等到第九軍的代理軍長沖著一旁的圣西爾,業牙咧嘴的笑了笑,準備與同僚說點什么時,旺達姆卻忽然發現臺上安德魯統帥正盯望著自己,隨即嚇了一跳,老老實實坐在位置上,一動不動。
在強行中止總參謀長與前線指揮官的鬧劇,不疼不癢的處罰了刺頭旺達姆后,安德魯最后說道:“剛才,總參謀長已詳細講述了巴巴羅薩行動中每一個軍的作戰計劃,包括時間、地點、線路、任務與目標。而等到明天中午,你們的參謀長還將在各軍的團一級戰前會議上,具體分配各師、旅、團的作戰任務……
為了表彰本次德意志戰爭中的勇士,我已命令梅斯軍工廠制造一批獎勵軍刀,并且制造的軍刀側面刻有金字:‘某軍,某師,某團,由法蘭西共和國第一執政官安德魯-弗蘭克授予’,另一面刻有該士兵的英勇事跡,以共和國格言“自由-平等”開頭。
將軍公民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帶領你們的部隊順利完成接下來的三場會戰。而最為關鍵的一點,就是要在烏爾姆城下圍殲維爾姆澤的3萬人,這將徹底改變1796年的德意志戰爭格局。
所以,我不希望在場任何一人有消極怠戰的思想,任何拒絕執行或是故意拖延上級命令的,必然會受到嚴懲。雖說軍中沒有斷頭臺,但卻有行刑隊。明白嗎?”
安德魯的最后一段話,震懾感十足。他話聲剛落,現場的十多位高級指揮官已紛紛起身,集體向最高統帥表明心跡。
“是的,執政官公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