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一位參加過貴族之家下午茶的英國《泰晤士報》記者,做了如此詩情畫意般的描述,他說:
“優雅的女主人,用骨瓷器沖泡花茶。那溫婉的金色鑲邊,儼然勾勒出完美生活的細節……而當我手小心翼翼的,捧起這種只在巴黎生產的高端骨瓷杯,看光線穿透那柔和的奶白,繼而對生活的憧憬,融入到手中的這個尤-物。”
鑒于此,德馬雷建議執政官加大生產這種骨瓷,借助走私商販賣到海峽對岸,來反擊肆意泛濫的英國走私棉紡織品,繼續“以魔法打敗魔法”。
毫無疑問,警務部長的思路不錯,但做法不可行。
首先,色佛爾瓷廠在明年第三次產能擴大之前,還不能滿足法國國內的高端需求,甚至賣給歐洲王室的份額都很少。
其次,色佛爾瓷廠的產品,都屬于瓷器的高端路線,加之它之前冠以的法國皇家瓷器廠的顯赫身份,擁有其他瓷器廠無法比擬的歷史沉淀,簡單來說,就是歷史悠久的品牌效應。
所以,色佛爾瓷廠將會,也只能繼續走利潤更高、口碑更好的高端骨瓷線路。為此,工廠會嚴格控制骨瓷的產量,更專注于產品的質量,并針對高端客戶的特殊需求開發一系列定制產品,而不是進軍損人不利己的中低端市場。
不過,安德魯還是從德馬雷的建議,想到了另外一種解決方案。
他授意烏弗拉爾派人前往利摩日,收購或是參股了二十多家最早一瓶投靠執政官的瓷器廠。
此外,借助法蘭西科學院化學部的一系列研究成果,結合色佛爾瓷廠的某些成功經驗,改造上述瓷器廠的窯爐與生產工藝,幫助他們生產出大量質優價廉的“新骨瓷”。
當然這種新骨瓷的骨粉含量極低,大部分甚至沒有添加任何的動物骨粉,其原料包括20%的石英,30%的長石和50%的高嶺土,而且為了節約成本,大多屬于一次性燒制,沒有二次燒制,也沒有復雜的藝術品紋理。
燒制成功之后的“新骨瓷”,形成了一種外觀質量上近似于骨瓷的新材質,可顯現出一種清澈透亮的象牙色紋理。事實上,“新骨瓷”的本質就屬于是白瓷的一種。
這種“新骨瓷”的外觀上與藝術價值,遠不如色佛爾瓷廠出產的系列骨瓷,但其內在質量也輸不了太多。另外,“新骨瓷”的成品率很高,非常適合工業化的大規模生產。
更為關鍵的,是這種在利摩日燒制的“新骨瓷”,其售價僅有色佛爾瓷廠出產普通骨瓷的六分之一,而且量大管夠,產能極大。
于是從1796年圣誕節前夕開始,法國人的這種價格低廉,外觀與質量都超過英國骨瓷的“新骨瓷”,借助英法兩國之間的走私商人,大量販賣到英國本土,繼而成功清洗了不列顛島的瓷器行業。
僅僅一年多的時間,英國三分之一的瓷器工場已徹底倒閉,另外三分之一也瀕臨破產的邊緣;僅有剩下的三分之一瓷器場,不過是依靠傳統訂單,在茍延殘喘的活著。
無論是英格蘭,威爾斯、蘇格蘭,或是愛爾蘭,流傳著一句詆毀英國王室和“瘋王”喬治三世的一句俏皮話。
“你看看白金漢宮里面的骨瓷簡直糟糕透了,肯定就是英國本土生產的,就與關在倫敦塔的那個品位一樣。”
視野再度回到維勒班莊園里,絮歇在結束自己的話題之前,毫不隱晦的說:“從某種意義上而言,執政官身邊的兵馬,不是為了鎮壓,而是防范于未然。因為只要他愿意,完全可以將處理利摩日瓷器商會的商業方式,再度用在里昂紡織商會的身上……現在,就是看誰站隊更積極,未來得到的利益就會更多。”
……
【作者題外話】:最近有點忙,過幾天就好了,或許能恢復兩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