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就是法國在德意志與意大利等地,發動一系列對外戰爭的最終目的所在。
同樣的,法蘭西也將堅定不移的站在愛爾蘭人、蘇格蘭人、印第安人,甚至是印度次大陸民眾這邊,支持他們反擊英格蘭殖民主義者的斗爭。
事實上,從大革-命時期開始,法國就已經從思想上、軍事上、組織上和物質上,加強對被壓迫民族的支援。
與以往一樣,安德魯的文章中刻意回避了西班牙、俄羅斯與普魯士這三個歐洲殖民地國家。理由也非常簡單,那是基于法蘭西的國家利益,因為上述三國當下都是法國的正式或潛在盟友。
至于以后,那就要視國際形勢的變化而變化了。
實際上,經濟利益才是最經常性的國家利益,當國家生存安全有了基本保障時,經濟利益則會上升為國家日常對外政策所追求的最主要內容。
法國與英國的戰爭,并非一場你死我活的原始爭斗,更像是一個龐大的部落群體里,誰主動服從誰,誰應該優先尊重誰的經濟利益的問題。
在另一時空中,直到拿破侖三世上臺后,英法這一對老冤家這才開始了長達數十年的蜜月期。當然,前提是不可一世的法蘭西帝國,最終向大英帝國表達了某種形式的臣服之意。
而在現如今,這種情況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安德魯法國在除掉哈布斯堡王朝的同時,一直在積極謀求破壞與削弱英國人的實力。除了政治、外交和軍事方面,更多就是經濟層面。
安德魯借助科技樹的攀登,生產著比起英國更優質、更廉價、數量更多、更有科技含量的產品,繼而在法國與其他歐洲盟友之間,形成一個由法國領導的,相對良性的經濟閉環。
最后的文化利益,屬于國家利益的精神方面的重要內容。
作為大革-命的利益既得者,安德魯一直試圖淡化大革-命時期的殘忍與暴力一面,而是強調與美化革-命的豐碩成果。
在議會下院(五百人院)的一次公開辯論中,安德魯就曾說出了羅伯斯庇爾曾經提及,后來被迫拋棄的一句名言:“在歐洲,沒有人喜歡武裝傳教士”。
“解放全歐洲與全世界的被壓迫者”,這個口號曾經是革-命法國的一項基本目標。
從吉倫特派開始,歷經雅各賓派專-政,以及督政-府最初的統治時期,為了這個雄心勃勃的宏偉目標,而放棄,甚至是犧牲法國人自己的福利、生活都是應該的,理所當然的。
在“自由、平等、博愛”的精神下,公然談論國家利益或者民族利益,反而成為狹隘、自私的表現。
然而,安德魯卻以法國執政官的身份,明確加以反對,反對讓法國人再度接受“普世十字軍東征”的概念,反對將戰爭視為國家政治生活與社會革-命中合乎邏輯的下一步,而是要促使民眾把“國家利益”,視為所有人至高無上的核心利益。
但在另一方面,安德魯一再強調宣揚不做“武裝的傳教士”,這不過是他的外交策略,其實質僅僅是改變了文化傳播或是入侵方式,試圖變得更加隱蔽一些,不再那么咄咄逼人。
比如說安德魯親自參與擬定的《法蘭西民法典》,其所表現出來的啟蒙和解放,對于任何地方、任何時代的尋求自由與解放的人民,都有極大的教育意義,對于任何想建立新的法律秩序的人民也具有極大的益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