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的,法國文學院對歌德、席勒的盛情邀請,源自第一執政官的特別授意。
自從啟蒙思想運動的代表人物,狄德羅、伏爾泰、孟德斯鳩、盧梭、孔多塞等人,相繼去世之后,法國文學(思想)就變得青黃不接。
另一時空中,曾經為法國爭得榮譽,而在歐洲文壇享譽盛名的夏多布里昂,卻由于其保王黨的身份,加之又觸犯了獨-裁者的天條,于1795年,被秘密警察暗殺于巴黎街頭,英年早逝。
至于斯塔爾夫人,顯然她與安德魯同樣是“八字不合”,時常在報刊雜志上冷嘲熱諷法蘭西第一執政官。所以在1年前,斯塔爾夫人就被督政-府趕出了巴黎。依照目前的狀況,估計她要在美國與圣路易斯安娜殖民地,繼續旅行到1800年之后。
差不多是過了半個世紀,直到浪漫主義、現實主義和象征主義在法國逐漸興起,而以福樓拜、維克多·雨果、亞歷山大·仲馬、阿納托爾·法朗士、居伊·德·莫泊桑、愛彌爾·左拉為代表一大批文學家大量涌現,法蘭西文學這才迎來了光輝燦爛的一幕。
基于此,安德魯對于當下法國文學的扶持力度非常小,小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最初時候,獨-裁者借口是以中-央政-府的大量財政赤字為由,宣稱必須要將現有的財力,物力與人力,重點運用于捍衛共和國的國家利益,也就是科技研發、鋼鐵制造、蒸汽機產業、軍事工業、糧食戰備與醫療技術等優先級別的產業。
等到了共和5年(1797年9月之后),法國經濟取得了長足發展,不僅恢復到大革-命之前的最好時期,農牧業連續兩年實現了大豐收,而且還在鋼鐵、蒸汽機、軍工、化工、醫藥等重工業領域,遙遙領先于整個歐洲。
9月上旬,代表督政-府的第一執政官,在立法議會發表的國情咨文中提及,盡管經歷了頻繁的戰爭,然而共和國第一次實現了政-府財政收入和財政支出的平衡,甚至還小有結余。
聽到這個振奮人心的消息后,已成功當選法蘭西學院文學院士,繼而成為法國文學領軍人物的加隆·德·博馬舍,就代表全法國“文化人”的共同愿望,前往波旁宮拜會了安德魯,希望手頭已變得寬松的督政-府,能夠加強對法國文化與文學的扶持力度。
對此,第一執政官表示會適當增加法蘭西文學院的資金,每年的增幅不會低于10%。但在博馬舍等人看來,這顯然是遠遠不夠的。
爭辯之下,安德魯直接告訴這位博馬舍院士,如果在法國能涌現寫出《少年維特之煩惱》與《強盜》這般優秀作品的作家,他不介意說服財政部長與內政部長,加大對文學院的各種投入。
簡單來說,現如今的法國文學是個“溫吞水”,濫竽充數的水貨作家太多,根本就不值得督政-府進行太多的投入。
但如果,法蘭西文學院能從德意志地區,挖到以歌德、席勒為代表的文學巨匠,那安德魯就會另當別論了。
此刻,安德魯知道歌德與席勒即將進入各自的創作巔峰時刻,包括歌德的歷史巨著《浮士德》,以及席勒的《唐·卡洛斯》、《威廉·退爾》、《奧爾良的姑娘》、《華倫斯坦三部曲》都將陸續出來。
其后,安德魯對博馬舍明示,如果席勒能來法國,立刻會給文學院撥款增加50萬法郎;如果算上歌德,會追加到150萬法郎。
在得到共和國第一領袖的“最高指示”后,博馬舍和他的同僚們,就開啟了對歌德、席勒等人的“挖掘力度”。
原本就傾向于法國大革-命的席勒,在看到法國人開出了自己無法拒絕的25倍年薪后,就毅然決然的準備來巴黎工作與定居。
至于在魏瑪公國擔當樞密院大臣的歌德,其拉攏難度實在太大了,法蘭西文學院所能提供的各項資源,歌德早在20年前就已經擁有了,而且還是綽綽有余,自然是沒有什么特別的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