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我知道老師您喜歡社交,在從莊園乘馬車,抵達我的楓丹白露宮,也不過15分鐘左右的路程。只要您愿意,可以隨時來鎮上或是宮中參加各種舞會、宴會、沙龍,還有法蘭西文學院組織的各種形式的文學研討會什么的。
當然,楓丹白露鎮上有全巴黎,應該說是全法國最好的中小學。那里的教職員工大多數來自巴黎的圣路易學校。如今,包括法蘭西科學院院士家屬的適齡子女,基本上都在那里上學。我相信小奧古斯特,也一定會喜歡這個學校的。”
安德魯知道歌德的興趣與性趣都非常廣泛,屬于妥妥的一個社交達人。現如今的楓丹白露宮,不比當年的凡爾賽宮差太多,足夠滿足歌德那豐富多彩的社交生活了。
歌德忿忿不平的質問道:“為什么非要我去巴黎,席勒不是已經接受了邀請。這是真的,我不可能是法國大革-命的朋友,因為它的恐怖行為離我太近了,每時每刻都使我感到憤怒。”
聽完了老師的抱怨,安德魯卻表現的不以為然,他耐心的解釋說:“您是知道的,自從熱月事件之后,我這些年來一直都在打壓國內的激進勢力,包括在文學與藝術方面。
但一味的簡單且粗暴的打壓,并非長治久安的良策,就需要適當的引導。我曾經計劃讓一批溫和派的作家參與進來,但適得其反,反而加劇了文化思想上的沖突。
因為他們中很多屬于保守貴族,心中充滿了對革-命的仇恨,而且同樣行文偏激,與左派大打出手。到最后,搞得我不得不命令巴黎警務部,將鬧騰最厲害的一些家伙,送到中-央高原的苦役營,或是海外殖民地,整個法國文壇這才清凈了一點點。”
“您認為我能解決這個問題?”歌德很是好奇的問。
“不是解決,是緩和。”安德魯糾正了說法。
“你不僅是法蘭西文學院授予的唯二外籍院士,更是德意志,乃至全歐洲知名的大文豪。即便是在革-命的法國,你的崇拜者也是非常多。所以您在文學方面的權威性,是毫無質疑的。
而且,您還是我的老師,在政治立場偏向溫和,盡管不太喜歡已經過去的法國大革-命,但您卻從不否定它的歷史意義。只是希望所有人以史為鑒,盡量避免一場新的暴力革-命,而是通過教化來約束普通群眾的人性之惡,作為社會走向進步和完善的唯一途徑。
所以,您是我最好的,也是唯一的人選。”
簡單來說,安德魯希望借助歌德的多重身份,以及他在歐洲文壇不容可置疑的權威性,來潛移默化的影響法國當下的激進文學,少一些陰暗面,多一點陽光氣息,將心中的憤懣與不平,轉化成積極向上的藝術感。
聽到這里,歌德沉默了好一陣,他知道自己不論是同意,還是不同意,都要前往巴黎待上好幾年。
忽然,他向曾經的學生問了一句,說:“如果我一不小心同樣觸怒了執政官您,是否也會被流放外地?”
安德魯聽后哈哈大笑,說:“放心吧,我最多將您逐放回魏瑪、法蘭克福,或是海德堡。”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