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德魯來到杜伊斯堡王宮之后,每天都有大量的內閣部長、各國外交官、富豪、商人與銀行家趕來拜訪。
于是安德魯索性在每天的中午與晚上,于花園里搭好的大帳蓬底下,放一張長桌,擺上百余副餐具,用于招待絡繹不絕的賓客。
至于擺放在餐桌上的酒菜,就像德國人的宴會那般簡樸無華:熱濃湯、白煮肉、大香腸、牛排、黃油、面包、色拉、水果,以及各種調料品等。至于飲料,有咖啡、可可、紅茶、啤酒與紅酒。
盡管杜伊斯堡冬日里的白天最低氣溫,已接近零度,但在這個四周包裹嚴實的大帳蓬里面,溫度已經超過了17度,有著暖暖春日的感覺。那是因為在大帳篷的下方,有股地熱溫泉在此流過。
由于擔心餐桌上的珍貴器具,被人順手牽羊的偷走,埃爾隆伯爵夫人拒絕在餐桌上擺放任何的銀器,也沒有一件彩釉陶器。
由于埃爾隆伯爵夫人要照顧雙胞胎兒子,通常只是配合安德魯,在宴會上打個照面,然后就消失了;
賓客中的法軍總參謀長貝爾蒂埃,頭發已徹底花白了,今后可以缺省了戴銀色假發的必要。眼下的他已經被王宮里一位漂亮的宮廷夫人所吸引過去,兩人坐在一起,私下里交談了老半天;
至于魯爾公國的外交大臣梅特涅,他穿著得體,舉止優雅,聲音柔和,就像一只翩翩起舞的花蝴蝶,習慣于在不同嘉賓之間跑來跑去,想和他感興趣的人交談,或是與各國同僚商議著什么;
被安德魯任命為魯爾公國內政大臣的施泰因,根本就無暇顧及餐桌上的食物酒水。當下,他與上任不久的,來自法國的財務大臣薩伊,兩人坐在一個不為人注意的角落,共同審閱一批重要公文,以便于稍晚的時候,交給秘書處簽發到各部門;
不遠處,同樣來自普魯士的不管大臣的哈登貝格,與文教衛大臣威廉·馮·洪堡坐在一起,竊竊私語。時不時的,面帶憂愁的他們會將目光投向主位上安德魯,那是他們搞不清楚這位魯爾公國的真正君主,與普魯士新王威廉三世之間的仇恨,到底化解了多少;
公國警務大臣的富歇,永遠都是獨自一人的坐在某個僻靜的角落。他依然是那副糟糕模樣,駝背,發紅的頭發稀疏,臉色蒼白,毫無血色,目光呆板。不過,富歇那狡猾的眼睛和警覺的耳朵不會放過任何蛛絲馬跡。就在數周前,他親自破獲了一個英國人主導的間諜案,抓獲了二十多名危險分子;
此刻,在陸軍大臣麥克唐納將軍的胳膊上,依然扎著顯目的白色繃帶。那是在一次郊外狩獵中,身下的戰馬居然被草叢中的一只水獺驚嚇,導致這位陸軍大臣從馬背上摔下來,手臂骨折了;
另外,危襟正座的貝西埃爾,待人熱情的維克多,相貌丑陋的小克勒曼,有點異想天開的格奈森瑙,始終沉默寡言的沙恩霍斯特等高級軍官,每每一到飯點都是習慣于坐在一起。然后,這些身穿藍制服的軍官們就像是約好了要比賽一般,好一頓的海吃海喝.
需要說明的,曾經作為戰俘的沙恩霍斯特準將(魯爾公國執行法國的軍銜制),還有被安德魯從普魯士強行招募的格奈森瑙上校,目前都在杜伊斯堡軍校里分別擔當副校長與教導主任。
至于軍校校長,那是陸軍大臣麥克唐納將軍。不過,軍校的日常管理都是沙恩霍斯特將軍負責主持。
除了這些官員、軍人在大帳篷里,不斷地來來往往外,還有普魯士與北德意志諸侯的外交官,俄國特使,瑞典來客,慕名而來的霍恩索倫家族的小親王們。
不僅如此,一些享譽歐洲的學者,如洪恩兄弟、維蘭德、赫爾德、費希特等人,也收到了安德魯與埃爾隆伯爵夫人的宴會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