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從外須德海進入北海的那一刻起,我們就完全落入了英國艦隊精心設計的包圍圈,顯然是有奸細出賣了我們……
盡管英國人的艦船數量只有我們的三分之一,但他們的艦炮數量卻和我們差不多,威力更大,還打得特別準,再加上特塞爾島要塞岸防炮的連續轟炸,我們幾乎毫無還手之力……
等到我們苦苦堅持了差不多兩個小時,損失了超過一半的戰艦之后,艦隊指揮官卡爾·杜爾曼將軍最終下令全部艦船放棄戰斗,退回到內須德海。”
此役,原本處于艦船劣勢的英國留守艦隊居然僅沉沒了一艘炮艇,外加一艘巡航艦副桅桿折斷,損失水手也不過百余人;與此同時,重建后的荷蘭海軍在戰斗中遭遇到慘敗。
在全部參戰的35艘荷蘭戰艦中,就有20艘被擊沉、俘獲,或選擇了自沉,最終回到內須德海的艦船不過15艘,而且上述幸存戰艦中,或多或少都有損傷。
此外,海軍官兵損失多達7千人,其中就包括艦隊司令杜爾曼將軍。他為了掩護其他荷蘭軍艦撤回內須德海,主動留下來,獨自對抗4艘英國軍艦的圍攻長達30分鐘。
最終,拒絕投降的杜爾曼將軍和他的旗艦“尊嚴”號,一同沉入于外須德海。
1798年新年的這一場慘敗,在荷蘭上下引發了一場強烈的政治地震。盡管情報部門在法國軍情局的配合下,很快抓住了向英國提供的荷蘭奸細,但也無濟于事,反而令荷蘭人感覺更加屈辱。
由于艦隊司令官杜爾曼將軍為掩護戰友撤退,而英勇的戰死沙場,所以,一位以身殉國的民族英雄,是不應該受到指責的。
只是群起激憤之下,必須有領導高層對海軍的戰敗負責。
毫無疑問的,親自擬定進攻特塞爾島海戰方案,并下達了作戰指令的荷蘭執政官,丹德爾斯將軍不得不在兩天前的議會之上,承認了自己犯下的重大失誤,并決定在當日引咎辭職。
換言之,丹德爾斯在48小時之前,已不是巴達維亞共和國的執政官,他當下唯一的公職,就是共和國的一名現役將軍。
對于丹德爾斯先期盲目自大的進攻,然后賭氣式的辭職,安德魯就感覺一陣頭疼,也無可奈何。
勝利者不受任何譴責,但戰敗者必須要追究!
這就是獨-裁者在享受大權在握的快樂感覺時,就必須承擔與之對應的政治風險。
身為穿越者的安德魯也不會例外,他在面對每一次內外戰爭的時候,都是未雨綢繆,如履薄冰,與總參謀長反復推敲良久,才敢下達最后的作戰指令,從不敢草率行事。
一方面,安德魯運用超前的軍事科技,適合的戰略戰術,稱職的指揮官,將法軍的各種優勢拓展到極致;另一方面,在軍情局、總參謀部的配合下,全力挖掘與打擊敵人的劣勢所在。
“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安德魯給老部下倒了一杯熱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