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到,執行官的哨音和陣陣軍鼓聲,就開始召喚附近的水手和士兵觀看這殺雞儆猴的表演。
此時的克勞福德將軍衣冠齊整,佩著劍,站立于高臺上,在他前面站著糾察長與幾名彪悍的行刑者,而雙手被銬住的違紀者由兩名憲兵押著。
通常,衛戍司令還會親自詢問違反軍紀者,是否有什么要申辯的。但此時,稍微聰明一點的違法者都表現的緘默不語,因為每爭辯一句,就要多加一道鞭打。
行刑開始前,罪犯的雙手會被捆在兩根架子上,并裸-露后背。接著,糾察長會宣讀軍紀中有關章節,等到現場所有人都恭恭敬敬地摘下帽子時,行刑開始了。
彪悍的行刑者拿起一根皮鞭,向后一揚,使出全身力氣,狠狠地抽打在罪犯的后背,留下了一道青黑色的血痕。
等到幾鞭之后,血痕更深,鞭打了10次之后,罪犯的背部變得一片血肉模糊。為了保證行刑效果,糾察長會在中途開始更換行刑者。即便是最強壯的水手也很難堅持30次鞭打而不昏死過去。
在連續的10多天內,鞭撻了38名嚴重違紀的士兵之后,直布羅陀要塞的軍紀為之一振,至少明面上沒人膽敢挑戰克勞福德將軍的權威。但要塞守軍士兵的內心,也許每個人都會詛咒這個混蛋。
就在克勞福德下達戒嚴令的兩周后,也就是5月8日,西班牙與法國的軍艦匯合在一起,出現于直布羅陀半島附近海域,阻攔了所有駛入直布羅陀半島的船只。
不久,英屬直布羅陀分艦隊迅速出動,驅趕了僅有3、4艘戰艦的西法聯軍。
下午時分,一名西班牙特使獲準登陸直布羅陀半島,他向克勞福德將軍遞交了一份勸降信。毫無疑問的,衛戍司令官斷然拒絕了,表示自己會向上一次直布羅陀大圍困一樣,堅守要塞5年。
但在晚上的時候,分艦隊指揮官思蒙斯上校告訴克勞福德將軍,他已接到海軍部的命令:一旦戰爭爆發,在西法聯合艦隊主力圍困直布羅陀半島之前,就必須立刻駛離直布羅陀,返回到英國本土。
“放心吧,將軍閣下!只要3個月,或最多半年后,帝國海軍部就會派出30艘軍艦的龐大艦隊返回地中海,將西班牙人和法國人打到海底喂魚。”思蒙斯信誓旦旦的說。
18世紀后半期,英國海軍對西班牙和法國的海軍占據著絕對的優勢,它一度擁有戰列艦與巡航艦的數量超過兩百艘,10多萬訓練有素的水手。
而在地中海一帶,英國的海軍艦隊中軍艦總數一度達到35艘。不過,那是1796年的情景,而不是兩年之后的1798年。
克勞福德壓根就不相信海軍上校的承諾,積極勸說分艦隊干脆留在直布羅陀半島協防,但被思蒙斯婉言拒絕。
因為“護國主”克倫威爾的緣故,以及島國的特殊地理環境,導致英國海軍的地位與重要性要遠遠大于陸軍。盡管克勞福德的軍銜高于思蒙斯兩級,但也無法更改這位海軍上校的最后決定。
等到第二天下午,卻是噩耗傳來,擁有6艘戰艦的直布羅陀分艦隊在半島以西的20海里外,遭遇40多艘西法聯合艦隊的前后圍攻。
由于敵我實力懸殊太大,在一番血戰之后整個分艦隊幾近全軍覆滅,指揮官思蒙斯爵士也以身殉國,僅有“馬拉松號”憑借船體靈活優勢,逃出升天,最終擱淺于直布羅陀半島的海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