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他甚至懷疑在這個石頭城堡的保暖性,甚至還不如波蘭農夫的簡陋茅草屋。當然,茅草屋里面實在太臟了,牲畜與家禽可以在里面隨意散步、排便。
在喝了一大口熱咖啡之后,安德魯感覺渾身都暖和了起來,之前的疲倦似乎一掃而光。很快,他立刻又拿起筆,批閱來自普魯士方面軍的報告。
近期的一段時間,索漢和他麾下的將軍們,一直在向最高統帥訴苦,說普魯士方面軍的各個集團軍在行軍途中,所遭遇到的各種困難。
那是秋雨連綿,有時還會大雨傾盆,道路泥濘難行,使得后勤補給不暢,令士兵們時不時的會變得饑腸轆轆。
不僅如此,身陷在這滿是污泥的國家,士兵們很少有地方來躲風避雨,連農舍也只能短暫待上一會兒,馬兒常陷入泥潭,而且士兵們很多時候已經沒有東西喂養它們。
于是在德意志戰場上,極少有的開小差逃兵現象,居然也開始出現在波蘭境內。尤其是那些仆從國-軍隊的士兵,有的時候一個步兵團里會忽然少了近百名士兵。
最后,索漢在報告中直言不諱的陳述道:“沒等遇到涅曼河邊的俄國人,或許我們就已經被糟糕透頂的波蘭環境所擊垮了!”
如果安德魯之前沒有看過馬塞納與波蘭方面軍的報告,還會寫信安撫普魯士方面軍的指揮官們。
那是今年4、5月間,波蘭方面軍的徒步行軍總路程,要遠遠高于現如今的普魯士方面軍,但開小差的逃兵數量極少。當然啦,波蘭方面軍里面有一部分是土生土長的波蘭籍士兵。
但同樣的,那些來自法國、捷克、斯洛伐克與匈牙利等地的士兵中,當逃兵的數量很少。
歸根結底,是那些來自西面德意志戰場的法國士兵,早已習慣了中南部德意志的富足,還有內河蒸汽運輸船提供的便捷后勤補給。
而在南部的意大利戰場,馬塞納的部隊曾經無數次翻越過阿爾卑斯山。對于那些官兵而言,風餐露宿早已是家常便飯的事情了,很多的時候,士兵都是一邊啃著面包,一邊端刺刀上戰場作戰。
等到這些原意大利方面軍的士兵,在進入波蘭境內之后,他們的大部分時間只是行軍,很少有戰斗情況發生,自然是感覺輕輕松松。
此外,以克拉科夫為首府的小波蘭,還有華沙一帶,由于背靠水量豐富,交通便捷的維斯瓦河,屬于波蘭境內比較富裕的區域,自然令馬塞納與他的波蘭方面軍,至少在軍需糧秣方面無憂。
想到這里后,安德魯也不打算責備索漢和他的部下。那是在安德魯身邊,近衛第一軍的情況也好不了多少。
畢竟,經歷了德意志戰場的法國官兵,那種長途行軍乏力,有些“嬌生慣養”的壞毛病,多少與最高統帥、與鐵路、與內河蒸汽船、與萊茵河、多瑙河、內卡河、美因河有關。
等到過了大后天凌晨的12點,就是1798年9月1日,那是1792年“瓦爾密大捷”的6周年紀念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