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幾眼,安德魯將目光停在一個商討議題上,居然是文教衛部長達維,提交的要“加大照顧陣亡官兵子弟”的議案。
安德魯招來貢斯當問了才知道,那是達維在一次散步途中,遇見了一名在北方戰場陣亡的老友遺孤,10歲的維克多居然在大街乞討。
隨后,達維經過了一番并不全面的調查,居然發現在巴黎,類似維克多這般的烈士遺孤就多達322人。他們不僅沿街乞討,有的還以團伙形式小偷小摸,甚至是攔路打劫。
需要說明的,得益于先知先覺的安德魯參與,加之各種先進武器的加持,導致法國從1794年6月到1799年的一系列戰爭中,其傷亡數字比另一時空大大減少,因此形成的戰爭孤兒也不多。
不僅如此,在第一執政的親自督促下,各地“擁軍擁屬”工作也落實得當,至少大部分撫恤金可以及時足額的發放到位。
然而,1794年6月之前的戰爭家屬與遺孤,估計就很難做到這一點。倒不是榮軍部門不負責,主要是當時的財政負擔壓力太大,大部分時候顧此失彼,只能優先照顧第一執政期間產生的戰爭孤兒。
很多藝術家都屬于瘋子和偏癡狂,但他們也是慈善家,達維就是其中之列。就在昨天,大畫家費勁周折,這才說服了秘書長貢斯當,將達維本人的議案,提交到參政院上進行討論。
事實上,達維議案中的解決方式太過簡單。他在陳述事實后,只是要求政府提供足夠的生活保障,包括每周發放一筆的撫恤金,提供食物與住宿。直到他們年滿16歲,有自給自足的工作與生活能力。
不過,安德魯顯然不認為這是一個好辦法。這些軍屬遺孤在外面流浪幾年后,因為缺乏管教,已逐漸迷失了自我,心理失衡,野心十足,根本不服從管制,已經或是即將成為不穩定的社會因素。
“所以,將你的議案修改一下,提交建立一批少年軍校,用于來安置這些戰爭遺孤。”安德魯對著匆忙趕來的文教衛部長說。
“少年軍校?”達維愣了一下。
好在第一執政并沒有讓藝術家搞什么“畢加索式”的抽象思維,直截了當的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答案。
“沒錯,就是將這些野小子們丟進少年軍校錘煉幾年,好讓他們在軍隊的大熔爐里,讓他們懂得服從,遵守軍紀。”
事實上,法國的少年軍校具有悠久的歷史,早在18世紀初就已經出現了。不過,那是為未成年的貴族子弟提供的參軍機會,所以服務對象不是給“大字不識一籮筐”的士兵遺孤。
拿破侖上的那所布里埃納軍校就是如此,該校新成立不久,由圣本篤教會管理,共有一百二十名學員,其中一半是公費生,一半是自費生。自費生每年繳納學費約七百里弗爾,公費生的學費由王室支付。學員在軍事學院學習至十六歲后轉入更高一級的學府。
至于安德魯所要效仿的,就是蘇俄時期,為能妥善安置犧牲軍人的后代,建立的少年軍校。
這種專業性極強的軍事學校,不僅可以給這些軍人遺孤提供生活上的照顧,也能給他們提供優質的教育,可謂一舉兩得,很多高等軍事學院的優質生源基本都來自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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