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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野重新聚焦于巴黎,此刻,法蘭西共和國的獨裁者,正靜靜地坐在他的書桌旁,手中緊握著一份來自駐俄大使科蘭古侯爵的密報。
報告中,流亡至圣彼得堡的路易十八,那位自封的“法國的王”,如今卻不得不悄然接受了安德魯拋出的橄欖枝。他愿意派遣“使臣”遠赴摩洛哥,接管那里布列塔尼人的流放地,這無疑為波旁王朝在逆境中尋找到了一絲喘息之機。
回溯至法俄兩國簽訂的《但澤和約》,其內容如同冰冷的法律條文,規定了數干名定居于圣彼得堡的法國流亡者的命運。
他們要么在十個月的期限內申請加入俄羅斯國籍,成為沙皇保羅一世治下的臣民;要么就將面臨再次流落他鄉的悲慘命運,甚至可能被“流放”至遙遠的西伯利亞,與那些刺殺沙皇的叛逆者家屬為伍。
1799年的歐洲,除了隔海相望的英國依舊保持獨立之外,其余各國均已臣服于安德魯法國的淫威之下。
在這樣的背景下,路易十八雖然心中充滿了警惕與疑慮,但面對安德魯拋來的看似甜美的誘餌,他還是忍不住想要嘗試一口。
畢竟,如果共和國的獨裁者真的決心對波旁王朝斬草除根,那么無論是路易十八本人,還是他的弟弟阿圖瓦,以及他們各自的追隨者,即便是躲在不列顛島上,也難以逃脫被徹底消滅的命運。
于是,路易十八選擇了妥協。
他知道,波旁王朝在摩洛哥的重建雖然會分散保王黨人的精力,阻礙他們在法國乃至歐洲的復興運動,但在當前安德魯法國幾乎征服了整個歐洲大陸的政治格局下,“復辟法國,讓波旁王朝回到巴黎”已經變得遙不可及。
因此,路易十八決定抓住安德魯妥協的機會,為自己和身邊的忠勇追隨者尋找一個壯大勢力的庇護所。或許有朝一日,波旁王朝還能重返歐洲,回歸法國。
在辦公室里,第三執政康巴塞雷斯正與安德魯討論著關于路易十八的事情。
康巴塞雷斯直接分管司法部的工作,他向安德魯匯報說:“閣下,科蘭古侯爵希望司法部能夠撤回對尤斯塔斯和波爾羅的通緝令。”
安德魯聞言,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回應道:“嗯,你起草文件吧,我來簽字。”對于一位合格的政治家而言,不去追究一名刺殺未遂者,根本算不上什么大事。
然而,康巴塞雷斯又提醒道:“只是普羅旺斯伯爵(即路易十八)并沒有前往大使館驗證身份并換取共和國的新護照,而是直接動身前往了英國。”
安德魯聞言,臉上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放心吧,這位國王一定會去摩洛哥的。”他的語氣中充滿了自信與篤定,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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