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不久前,一封來自駐俄羅斯大使查爾斯·惠特沃思爵士的密報,該密報中宣稱,他憑借著卓越的外交手段和不懈的努力,已經重新獲得了俄國樞密院諸多顧問大臣們的友誼。
憑借著這層關系,查爾斯·惠特沃思爵士自信可以說服沙皇保羅一世下令停止與奧斯曼的戰爭,并解除與安德魯法國的盟友關系。
但另一方面,惠特沃思爵士也提出了一個關鍵要求,簡單的說就是“得加錢!”那是英國大使之前承諾給圣彼得堡的一百萬英鎊,已經遠遠不夠用了。
經過綜合考慮,惠特沃思大使希望將援俄金額,從最初的一百萬英鎊,增加到三百萬英鎊,才有可能說服沙皇保羅一世改變主意,停止與奧斯曼帝國的戰爭。
這一要求無疑給英國的財政帶來了巨大的壓力,但在小威廉·皮特看來,為了實現反法同盟的戰略目標,維護英國在歐洲與世界范圍內的利益,這筆錢或許不得不花。
說著,他轉頭看向雷克斯行長,目光中滿是期待與信任。
“雷克斯爵士,您務必盡快將一筆緊急援助基金,三百萬英鎊,準備隨時下撥到俄羅斯帝國的專用賬戶。只要俄羅斯在東面繼續反對法國,我們必須給予他們足夠的支持。否則,必要的時候……”
說道這里,小皮特的話語突然被一陣劇烈的咳嗽打斷。一旁的格倫維爾見狀,迅速起身,拿起桌上盛著鴉-片汀的藥勺,快步走到小皮特身邊,小心翼翼地將一勺鴉-片汀遞到小皮特嘴邊服下。
片刻之后,首相緊皺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原本因咳嗽而漲紅的臉也慢慢恢復了些許血色,呼吸也順暢了很多。
此刻,小皮特抬眼掃視了一圈房間里的眾人,心中暗自思忖,某些事情太過隱秘,一旦泄露可能會引發難以預料的后果。
尤其是關于惠特沃思大使的后續安排,其中涉及的種種細節和見不得光的陰謀,確實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想到這里,小皮特試圖轉換話題,將眾人的注意力引向其他方面。
“此外,給予法國流亡者的特別撥款以及武器裝備,必須要確保直接下發到回國參戰的勇士手中,而絕不能有絲毫差錯地落入貪得無厭的波旁王室之手,尤其是那位阿圖瓦伯爵,此人貪婪成性,野心勃勃,絕不可信。”
小皮特微微瞇起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警惕與厭惡。他輕輕頓了頓,似乎在組織著接下來的語言,而后繼續說道:
“嗯,沒錯!波旁王室那些人,滿腦子想的都是恢復往日的特權,過著奢靡腐朽的生活。在他們眼中,權力和財富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對抗法國的獨-裁者,推翻安德魯的統治,不過是他們為了實現自身私欲而打出的幌子罷了。他們根本不會將這些寶貴的資源真正用于對抗敵人,只會中飽私囊,讓無數英鎊白白浪費。
而只有那些變得一無所有,在流亡生涯中歷經磨難,且有著堅定信念、敢于獻身的法國流亡者,才會真心實意地去為了推翻安德魯的統治而浴血奮戰。他們沒有了退路,心中只有對自由和往昔榮耀的渴望,他們的決心和勇氣是值得我們信任和支持的。”
被譽為“紳士中的紳士”,這位帝國首相即便是在籌劃與鼓動這樣充滿陰謀意味的事務時,其言語同樣是點到為止,不再繼續延展。
他眼神平靜地掃視著房間里的眾人,這些不言而喻的道理,在場的人都應該心知肚明。大家都是局中人,有些話無需說得太過直白,懂的人自然都懂,而不懂的人,說再多也是徒勞。
“第四點,”小威廉·皮特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一周前,我已代表議會內閣,正式拒絕了葡萄牙攝政王儲的出兵請求。在俄法同盟解除之前,英國不會派遣地面部隊進入伊比利斯半島,恢復葡萄牙王國的獨立,也不會主動與安德魯法國直接爆發戰爭。目前我們的軍事力量在之前的沖突中已損耗太多,不宜貿然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