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巡的臉色瞬間一沉:“劉管家,你這話何意?莫非以為周某是在這里為難你嗎?”
“唔,不是,我……”劉察在那邊站立不安,又不知道要如何說,一個勁的干陪笑臉。
“劉管家自然不是這個意思,”桑離適時走過來,側眸而笑:“他的意思是說,配合有司衙門破案,是咱們應盡的義務……”
“那是你這樣的賤民才會有的義務,咱們這樣的勛爵人家可不用這么麻煩!”驟然出現的聲音帶著嘲諷的笑意,打斷桑離的話。
劉察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急忙躬身錯步的迎上去:“世子爺,您可算來了,我這……”
“不用害怕,打狗還要看主人!有司衙門的人想要在我們國公府拿人,一個小小的巡捕可不夠格!”
裴書期慢悠悠的踱著四方步,斜眼挑視著立于一側的桑離,皮笑肉不笑。
“像你這樣的賤民,自然是不懂我們公爵侯府的規矩的!還不快滾回去,免得在這里丟人現眼!”
“原來是你!”桑離沉下瞳色,側眸迎上裴書期的目光,戾冷了唇角:“不知道我要如何稱呼你!”
“什么?”裴書期沒料到桑離竟然敢這樣同自己說話,愣了一下神。
像桑離那種鄉下出身的女子,見到這樣的場合,再被自己嘲諷呵斥后,會自卑的找個地縫鉆進去,再不濟也是夾著尾巴灰溜溜的逃回府內。
沒想到,她竟然敢昂著頭,絲毫不懼的同他大聲說話。
但也僅僅只是剎那的愣神,裴書期就恢復了昔日的倨傲:“怎么,幾天不見,你就不認得我了?你是忘了前幾天晚上跪在我腳下的時刻了吧?”
本以為,戳到痛處的桑離會惱羞成怒的憤然離去,孰知她卻微微勾唇:“世子爺確定要同我說這事嗎?而且還是在這樣的場合下?”
裴方氏三令五申,誰都不許再提她與裴書期的婚事——畢竟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而今,他竟然敢在外人面前,而且還是官府的人面前提前這事,那她也就不慣著了!
“當日,你做了什么,世子爺,你比我心里清楚,莫不是當真要今日才同我說嗎?再者,你是不是還沒搞清楚我們如今的身份地位……”桑離挑了眼尾,傲然而笑:“如今我是你的嬸母,是肅忠侯的正妻,不論身份地位,還是家族尊卑,你見到我都是要行禮的!”
“你……”裴書期沒想到桑離竟然這么【厚顏無恥】,居然堂而皇之的當起了他的【嬸母】,惱怒之下,頓時斥吼:“你放屁!你算個什么東西,我要給你行禮……”
“大哥哥,”裴不負突然從一側竄出來,大眼睛里滿是怒意:“你不許對阿離無禮!要不然,我去告知祖父!”
裴書期的臉色瞬間就黑了。
他不懼裴方氏,就怕裴國公。
那老東西,不知道為什么,總是同他過不去!
要不是家里有裴方氏護著,他現在還不知道要被脫幾層皮呢!
最重要的是,裴不負這個小野種竟然很得老東西的寵愛,再加上裴方氏表面上也很【寵】他,這就讓裴書期的心里窩了很大一團火。
“小東西,這里哪有你說話的份!”裴書期一把薅住裴不負的衣領,原地拎起來扔給劉察:“給我帶進去。”
“是!”劉察巴不得趁此機會開溜,抱著裴不負就往里面跑。
“站住!”
呵斥中,一把長劍彈出劍鞘,擋下了劉察的路。
“周巡捕,你這是做什么?”劉察膽顫的后退一步。
周巡冷眼:“劉管家,陳護衛的事情還沒個著落呢,還得麻煩你跟我們去一趟有司衙門。”
“怎么,我的話不管用是不是?”裴書期拽住劉察的衣袖往后一拽,自己迎上了周巡的劍鋒。
周巡絲毫不退,劍鋒依舊出鞘:“世子爺,我等只是奉命行事,還請世子爺不要讓小的們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