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離并未過多解釋,讓芙蕖去找一身男裝。
芙蕖更疑惑了:“夫人,哪來的男裝啊?還有,你要男裝做什么?”
“要男裝自然是穿了,難道是掛著好看嗎?快些去!”桑離催促著芙蕖快些出門去尋:“記得要找件跟我個頭胖瘦差不多的,別找些我不能穿的。”
轉身剛坐下,她突然看向房間的衣柜。
這里是裴邈的房子,那,這里應該也有他的衣服才是。
她當即起身,快步打開最里面的衣柜,果然看到一堆收拾好的衣衫。
“芙蕖那個傻丫頭,看著現成的還要出門去尋。”
但是打開衣服之后,她就泄氣了:“這么長?”
裴邈的衣衫對于她來說,太肥太長了。
桑離頓時泄了氣,將衣衫疊好之后放了回去。
倏然,她心思一動,轉身又將衣服拿出去,掛在了衣架上,撐開衣袖后后退兩步。
“這家伙的個頭倒是蠻高的。”
從衣衫的長短來看,裴邈的身高最少得有一米八五開外,說不定一米九斗友,而且還是寬肩窄腰的那種。
不過,這倒也符合他馬上將軍的形象。
要是瘦不拉幾的小個頭,又哪來的力量和魄力馬上殺敵呢?
“至于顏值嘛……小東西隨爹,裴不負長的不差,就算是隨了他娘,多少也沾點的當爹的樣貌,想來也不算是丑八怪。”
丑八怪?
想到這兒,桑離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也是抽時間得修復修復這張皮子了!”
她臉上的胎記說白了就是血管瘤,淤積下的鮮血導致血管膨脹,以至于皮膚充血,在胎中滯納太久成了胎記。
要想除去這個胎記,倒也不是太難,只是需要一點時間罷了。
她重新收拾好裴邈的衣服,將它重新塞回去,孰知后退時,裙裾上的禁步勾住了一個包裹,隨著她的退步,一股腦的掉到地上散開了。
包裹里面一件墨青色的長袍,看不清質地,似絲非絲,像綢又不是綢,摸上去溫軟如玉,不同于尋常的布料。
最秒的是,這件衣衫的長短與她的身形差不多。
桑離當即將衣袍披上,對著鏡子照了照。
雖然還有些不合身,緊一緊腰帶還是能穿的。
正比對著,芙蕖抱著一堆衣服,低著頭走進來:“夫人,我去找了一些,都是些干凈的,不干凈的我也……咦?夫人,您這是哪找到衣服?怎么看起來這么眼熟呢?”
“自是眼熟了,這就是你們家侯爺的衣服嘛!”桑離穿好后,原地轉了一圈:“怎么樣?”
“倒是挺合適的,就是……我怎么不記得少爺有這樣一件衣服?”芙蕖皺著眉頭,總感覺這衣服哪里不對勁。
“你們家侯爺是什么人?官爵貴胄,他的衣服一天一件都穿不完,而且看這樣子,應該是他少年時的衣服,你又怎么會記得?”桑離并未將這話放心上,對著鏡子挽了個發髻,冠上綸巾,一溜煙的出了門。
芙蕖急忙追上去:“夫人,這就走了嗎?我,我都還沒準備呢!”
“你準備什么?”桑離腳下一頓,恍然:“你不會是要同我一起出門吧?”
“夫人您什么意思?又要自己出門?不行,”芙蕖腦袋搖的像撥浪鼓:“早上你一人出城就惹了那么大的事,這次又帶那么多首飾,怎么能自己出門?咱們還得叫幾個護衛防身才是真的。”
“噓!我連你都不帶,還帶護衛?”桑離立即捂住她的嘴巴,壓到墻角下。
確定周圍沒人后,低聲道:“我要去的地方,你一個姑娘家家的不合適的。”
“那夫人你,你就合適?”
“所以我換了男裝啊!”
“可是……”
“陳護衛被殺的事現在還沒頭緒,外面指不定就有人盯著我呢,你要是再叫嚷起來,讓有司衙門的人盯上我,那我的事情就真的辦不成了!”
“……”一句話,直接干到芙蕖沉默。
你也知道陳護衛的事情是個大麻煩啊!
那你這次還敢一個人帶那么多的金銀出門?
而且還要去姑娘不合適的地方!
“乖了,在家等我,回來帶糖給你吃!”
趁著芙蕖猶豫的時候,桑離一轉身迅速跑進了后院的北角。
那邊有一個一人寬的角門,是方便廚房采買與柴火走貨時才用的小門,一般來說,只在早上的時候才會打開一會,平里也無人看守。
桑離確定四周無人后,迅速打開門栓,出去后是用草繩勾住門栓,等大門合上后,一拉草繩,草繩斷裂,門栓自動落下卡槽,就像是從未被打開一樣。
轉過街角,她一邊打開手里的地圖,一邊用手指比劃著周圍的鋪子,心中暗暗做標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