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夫人,你,你真是太,太過分了,我家男人還活著呢,你這是咒他死嗎?”劉家嫂子再也忍不住了,炸了毛似得跳起來。
“噓!”桑離手指并于唇下,淡淡一笑:“劉家嫂子,你這么激動做什么?我不過是在闡述事實罷了!難道不是你說的嗎——是他劉察要謀殺于我,難道本夫人還要留他一條命!”
“……”
劉家嫂子此時徹底回過神來。
后退一步,她咬牙切齒道:“所以說,夫人,你在一開始的時候,就是在,在戲弄我?”
“怎么能這么說呢?我是為你好啊!”桑離一臉無辜,與芙蕖交換了一下眼神,傷心道:“芙蕖,難道是我錯了嗎?我不該為她們母子四人張羅以后的生活著落嗎?”
“夫人,要我說,您就不用操這樣的閑心,這人啊,自有天來收,一切都是他們自己的報應!”芙蕖也跟著補刀,不屑道:“他們自己做下的因,就吃得接下的果!怨誰呢!”
“小賤人,這里輪到你說話了嗎?你看看你說的是人話嗎?哪有人這樣咒人死的?”劉家嫂子不敢對桑離爆粗口,只能將怒火轉到芙蕖身上,開口便是難聽惡心的辱罵。
但是這話傻子都聽出來,話里話外的都帶上了桑離。
而此時,之前被趕出院子,卻在聽墻根的婆子們沉不住了。
“誒呦喂,我說劉家嫂子,這話應該是說你自己才是,你又算什么東西,這里輪到你說話了嗎?”
這些婆子都是東耳院的舊人,與芙蕖相熟,自從桑離成了她們的新主母之后,也就從心理上開始護短,想要護著自己主子。
再加上劉家嫂子平日里總是仗著劉察管家的身份,對她們東耳院的人壓榨欺負,如今有機會報仇,都不約而同的沖出來。
也不管桑離允許不允許,對著劉家嫂子就是一頓輸出。
“劉家嫂子,別以為你家的那點子破事旁人不知道,都是一起討生活的人,誰還不知道誰啊!”
“就是!你平日里欺負我們也就罷了,竟然還敢欺負我們夫人!瞎了你的狗眼!”
“夫人面前,你都敢污言穢語的隨意罵人!你也太放肆了!”
“也不看看自己算個什么東西,能同夫人說上話已經是給你臉了,你還敢給臉不要臉!”
“……”
婆子們的戰斗力驚人的很,即便是劉家嫂子這樣的惡婦,在面對一群【潑婦】般的婆子,也是沒有了【用武之地】。
趁此機會,芙蕖叫嚷道:“你們都還愣著做什么?還不快些把這個混賬婦人給轟出去!”
婆子們得令,一擁而上,薅頭發的薅頭發,抓衣服的抓衣服,三兩下將劉家嫂子給拿下了。
眼見自己要吃虧,劉家嫂子連忙大喊:“住手!你們誰敢!我是老夫人的人,你們誰敢動我!”
國公府還是裴方氏當家。
此時劉家嫂子抬出了裴方氏,婆子們的氣場瞬間就弱了。
劉家嫂子趁此機會掙開了她們,惱羞成怒道:“瞎了你們的狗眼,也不看看自己的主子是誰!老夫人面前,哪輪到你們囂張!”
果然,婆子們被震懾到了,不敢再動手。
劉家嫂子又得意起來:“你們,嘶……”
她一動彈,才發現腦殼火辣辣的疼,抓了一下,發現手里掉了幾縷帶血的頭發——這是有人硬生生的薅下了她的頭發啊!
“你們這些賤人!你們完了!有一個算一個,都完了!”劉家嫂子拿著那幾縷頭發,像是拿著判官筆,一個個的點過去:“等著,我要你們一個都活不了!”
但是在點到桑離的時候,還是礙于她的身份,硬生生的收回手,但是那怨毒的眼神卻毫不掩飾。
桑離淡眸,似笑非笑:“劉家嫂子,好大的威風啊!不知道這是你的意思,還是老夫人的意思?”
“夫人莫急,日后總是會知道的!”劉家嫂子看著手里的頭發,越看越惱火,憤恨道:“既然夫人今日是撕破臉了,那奴婢也就不多留了!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