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宅院中,劉家嫂子在一聲聲的慘叫聲里血肉模糊,就連空氣都彌漫著血腥味。
下人們更是噤若寒蟬,一動也不敢動。
隨著劉家嫂子的叫聲越來越低,劉瑞媳婦的心也跟著越來越沉。
——劉家嫂子雖然不是裴方氏的心腹,可也算是她的左膀右臂之一。
這些年來,劉家嫂子為老夫人做了多少黑心事,劉瑞媳婦知道的一清二楚。
如今,曾經風光無限的左膀右臂,最終竟然落了這么一個【無用了便打死】的結局。
劉瑞媳婦沒有讀過書,不懂得【狡兔死走狗烹】的是什么意思,但是劉家嫂子的凄慘結局她是看在眼里的。
都是一類的人,她突然很擔心自己將來的某一天,也落得個這般結果。
劉家嫂子最終一動不動,任由板子打在身上,濺飛了血肉。
“老夫人,劉家的怕是……已經不行了,”劉瑞媳婦低聲道:“要不,還是讓劉家的人把人抬回去,該如何處置便如何處置,也省的污了咱們的門庭。”
“告訴他們,就說是打死了一個簽了死契的奴才,不許張揚,簡單埋了了事。”裴方氏不想再惹出多余的是非,叮囑劉瑞媳婦親自去盯。
簽了死契的奴才,那生死都是國公府的人,還不如一條狗有價值,打死了也就打死了。
劉瑞媳婦會意,命人將劉家嫂子抬出去,并且去賬房支取了五十兩銀子,一并送去了劉察家里。
…
自從得了蛟龍蛋,裴不負的心思便全在上面了。
按照桑離的意思,他打發了乳娘焦氏,這些天來一直是自己一個人摟著蛟龍蛋入睡。
可不管他怎么睡,蛟龍蛋都沒有半點動靜。
就在他急得不行的時候,芙蕖終于過來傳話,說是桑離要帶他出門。
“是要帶我去孵蛋嗎?”他大喜,抱著蛟龍蛋就往外跑。
“小公子,你且等一下,”芙蕖攔下他,轉身叫來服侍裴不負的小侍女:“你們幾個,快些伺候小公子更衣洗漱,不得混懶。”
她親自挑選了衣服,看著梳洗嬤嬤梳整了發型,又將衣服漿硬了,方才帶著他上了側門外的馬車。
桑離就在車上,一見面,裴不負就急不可耐的問:“阿離,咱們這是去買東西嗎?”
“買什么東西?”
“孵蛋的東西啊!”裴不負掀開挎包,露出了里面的蛟龍蛋。
桑離蹙眉:“你怎么把它帶來了?”
“它是我的好朋友,當然是要帶著了,”裴不負摸了摸蛟龍蛋,傲嬌的很:“我還它取了個名字呢,就叫平平。”
桑離:……
她輕嘆一聲:“裴不負,你敢不敢認真的給它取個名字?”
這可是金葵蛟的蛋啊!
你當是什么?
阿貓阿狗嗎?
盡然取這么隨便的名字?
裴不負終究是小孩子心思,并未察覺到自己所取的名字有什么不妥,懵懂的昂起小臉:“我很認真啊……”
“我的意思是說,你……它或許想要一個霸氣點的名字!”
“霸氣?”裴不負想了想,遽然高興的用手比劃了一下:“大刀!”
“……啊?”
“大刀!這名字霸氣吧!”裴不負再次比劃了那個手勢:“我跟著師父去看過砍頭的,菜市口砍頭的,那些人拿著大刀,就這樣一下,那個人的腦袋就掉下來了……”
“……”
桑離再一次被震撼到了。
“你……你還看過,砍,砍腦殼的?”
“是啊,你沒看過嗎?”裴不負并未覺得這有什么不妥,依舊振奮的很:“那等哪天再有砍頭的,我帶你去看!”
“你,你師父,夠可以的!”桑離蹙眉:“看來有時間,我們倆得見一面,好聊一聊你的教育問題!”
許是她所生活的世界里,孩子都是純真無邪的代名詞,可是——即便這是一個弱肉強食,適者生存的世界,孩子在純真的年紀,還是要保持他們的純凈的!
而那個梟神——竟然帶一個幾歲的孩子去看砍腦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