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你手里的東西給我!”
“不可能!”張揚的臉色煞白,但還是硬著頭皮舉起手:“二夫人說了,這東西只要扔出去,五十步之內,無人生還,你要是不信就試試!”
“我不信!要是那樣,你自己豈不是也要被炸死了?”
“所以二夫人告訴了我躲避的法子,龐公子若是不信,盡管一試!”
“龐雄!你的眼睛如何了,要不還是先回去看郎中吧?”胡庸對桑離的手段心有余悸,此時是寧可信其有,不敢信其無,只能岔開話題。
其實,他心里也是希望龐雄趁熱打鐵,回家去找龐太師告桑離一狀,到時候不管結果如何都與他無關了。
孰知,龐雄也是個執拗的人,非但沒有聽從胡庸的建議,反而是一屁股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行!小爺我今天就在這里等著你們,我就不信你沒有手累的時候,到時候看我怎么收拾你們!”
他今天算是杠上了,勢必要將張通手里的東西弄出來,再暴揍他們一頓。
胡庸不敢對他怎么樣,但眼下看這意思,一時半會的是不會走了,便以自己要看傷為借口,出來找到龐家的那幾個書童,讓他們快些回去將這事告訴龐太師。
“你們是不是傻?小公子不懂事,你們也不懂規矩?今日這事若是不及時回稟上去,且不說你們得脫層皮,就是梧桐書院都得擔責任……”
書童們見此情景,想想也是,便差遣其中一人回去搬救兵。
“胡夫子,要不,您還是請個郎中先來瞧瞧吧,也順便幫我們家公子也看看。”
“廢話,還用你們說,我……”
“胡庸,胡老弟,”一聲爽朗的笑聲從門外傳來:“我這是來晚了嗎?怎么沒看到幾個人啊!”
“張遼?這個老東西果然來看我笑話了!”胡庸臉色一變,迅速用手擋住臉往偏殿跑去:“你們幾個攔下他,就說我不在……”
那幾個被點名的書童也是神色驟變——胡夫子,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么?
那可是張遼!
鳳凰閣的張遼張天師!
就他們幾個人奴才都不夠同人家說話的資格,怎么攔?
就在他們糾結的時候,只見一個人影閃過,隨即就看到胡庸一步步倒退著從偏殿走出來,而他對面,慢悠悠的踱步走出一個鶴發童顏的人。
“張天師!”書童們連忙跪下行禮,不敢看張遼的眼睛。
鳳凰閣是梧桐書院的核心,能進入里面的學員都是未來的權貴大佬,跟不要說教授他們的恩施張遼了。
沒人知道張遼是從哪來的,只知道他十年前空降梧桐書院,據說只是用一杯茶便坐上了書院最頂級的天師之位。
而他也一向深居簡出,只在鳳凰閣出入,幾乎從不踏足落葉堂,畢竟這邊的孩子對于張遼來說都是【垃圾】。
“聽說你這邊鬧的動靜挺大的,恰好我也有事過來,所以想著趕過來看看熱鬧,沒想到這緊趕慢趕的,還是什么都沒看到,咦?”張遼像是發現了新大陸,歪著頭看向胡庸:“胡老弟,你這是……被打了嗎?”
“我,我這個……誰能像張天師你那樣,永遠年輕,青春不老。”胡庸訕訕答應著,又不能說自己是被龐雄打的,只能故意岔開話題。
說真的,他這滿臉褶皺,一身老人味的糟老頭子,卻被一個長著娃娃臉,看起來還有幾分青澀的家伙叫【老弟】,怎么看怎么覺得諷刺。
而張遼也聽出了其中的酸味,笑道:“莫非胡老弟還在記恨十年前的事情?”
“那我可不敢,”胡庸抽了抽嘴角:“別說十年前了,就是十年后,我也不敢記恨張天師你啊……當年,要不是你手下留情,哪還能有今日的我。”
說到當年是,胡庸的心里滿是窩囊氣:“不說那些陳年往事了,張天師今日過來,不會真的只是為了瞧熱鬧吧?”
桑離與龐雄在落葉堂鬧出來的這一出,雖然動靜是不小,可張遼是什么人,見識過他手段的胡庸才不信他過來看熱鬧的鬼話。
“也是為了瞧熱鬧,也是為了找一個人,”張遼說著,目光落向后面的裴不負,“那孩子是叫裴不負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