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胡同口的望風男聽到這句話,頭皮一麻:“住口,你們喊什么……”
當然是殺人了!
他們四個來這里不就是為了殺人嗎?
這怎么殺了人,自己還叫嚷起來了?
若是被人聽到了,豈不是自尋死路?
他連忙勾著頭往里面看,奈何因為光線的原因,黑漆漆的胡同里什么都看不清楚,只看麻袋男像是見了鬼似得,不要命的往這邊跑。
“怎么了?你們這是跑什么呢?”望風男心中隱隱不安,忍不住高聲詢問。
“死,啊……”麻袋男剛回了一個字,突然怪叫一聲,一屁股跌到地上,直勾勾的看著望風男的身后。
望風男心下一驚,連忙回頭,只見胡同口那邊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一個男人。
男人一身黑衣,斗笠壓的極低,看不清臉面,但是他手里明晃晃的劍鋒挑明了一切。
“他是……來殺我們的,還是那小子的?”麻袋男磕磕巴巴道。
回答他的是劍鋒劃過咽喉。
鮮血噴濺,濺了望風男一臉。
不等他喊叫,也被一劍封喉。
斗笠男從望風男的喉嚨里抽出長劍,在他身上擦了擦:“小公子,要幫忙嗎?”
繩子男聽到這一句,心瞬間就沉了下來:“你,你是,是……”
“虎林哥,不用,謝謝你,我自己來!”裴不負走向嵌入墻壁的短刀。
“虎林?”繩子男眼睛急轉:“這個名字我好像聽過,你且慢動手,我,我們應該認識的……”
死腦子,快想啊!
他肯定是聽過虎林這個名字的!
只是,這個名字許是太過久遠,也許是不太熟的原因,總想不起是在什么地方聽過。
而裴不負此時已經走到了短刀面前,一抬手——
身高不夠!
短刀比他還高上好幾個高度了,跳起來都夠不到。
他輕嘆一聲,像是個小大人一般,有點老氣橫秋的模樣。
與此同時,繩子男也終于想起了什么,突然指向虎林:“我想起來,你是……”
一股金色的光芒驟然從裴不負的手中傾瀉,攜裹著穿過繩子男的心口,帶出一股血箭,將他的話同整個人一起訂在了墻上。
金光散去,短刀從他的胸骨嵌出一半,汩汩的鮮血噴涌而出。
虎林迅速看向周圍:“小公子,你先行離開吧,老規矩,這邊我來處理善后!”
裴不負沒有多說什么。
他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結果。
等他走后,虎林從腰間倒出幾枚丹丸,一人口中塞了一個。
不多會,他們的臉便從嘴巴開始塌陷,像是一股巨大的力量在壓縮他們的身體,從血肉到骨骼,不過是幾個呼吸之后,四個人全都變成一副皮囊。
在虎林走后不久,血腥味終于吸引了一名路人的好奇心。
很快,尖叫傳遍街道。
…
桑離前腳剛進國公府,幾名護衛便圍了上來,每個人的手里都拎著長棍。
劉瑞媳婦陰沉著臉,慢悠悠的從叫走出來:“二夫人,您可算是回來了,奴婢在這里等了有一個時辰了。”
桑離瞥了眼棍子,似笑非笑:“我這是……惹下踏天大禍了?”
“看來二夫人是心中有數了,那就請吧,公爺與太夫人都在正廳等您過去回話呢!”
“既然說是請,就不用棍子了吧?”桑離笑嘻嘻的,抬手撥開一根棍子。
“對不住了,二夫人,公爺的原話說,見到二夫人您,直接拿下!”劉瑞媳婦一個眼神,示意護衛們不用客氣。
從桑離進門到今日,她在國公府是出盡了風頭,占盡了上風,如今有讓她難堪,又能為太夫人報仇的時候,又怎么會手下留情呢?
桑離也不計較,乖巧自覺的被棍棒押送著,麻溜的來到正廳。
這邊,除了裴國公與裴方氏之外,還有兩個穿宮裝的嬤嬤。
她們見到桑離進來,紛紛轉頭看來,眼里盡是好奇,但是隨即都是眼神一黯,盡顯失望。
“她便是桑家那姑娘?”
“果然是有那么大的一個胎記。”
“外面的傳言倒是不虛。”
“怕是皇后娘娘聽到的那些,也不是假的!”
“……”
兩人說話的聲音很小,但是桑離聽了個清清楚楚,心下忍不住感嘆:——龐家這傳謠的能力還真是一絕,連宮里都傳到了!
如今皇后派了人出來,只怕是有好戲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