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佗看著那親衛的背影,低聲開口道:“我還是覺得這件事情有些不對勁。”
任囂點點頭道:“是有些不對勁!”
“哪怕陛下要我等回都城述職,也是老夫一人回去便可,大可不必讓你也跟著回來。”
“如今嶺南初定,看似平穩,實則暗流洶涌,若非萬不得已,老夫也是不用回去述職的。”
“看來朝堂內有些人看到我們兩個功勞過大,已經眼紅了。”
趙佗想了想道:“即使有人進了讒言,可也不用冒著嶺南再度亂起來的風險,讓我等如此著急回去吧?”
“這李斯等人是怎么回事!”
“拿回扣的時候,一個個獅子大張口!”
“如今該他們出力的時候,卻是一點用沒有,竟然搞成了這樣!”
“現在連個書信也沒有送來。”
“這讓我們很被動啊!”
任囂也是點了點頭,拿出一塊干硬的餅子放在火上烤了起來道:“可能李斯等人也有難言之隱吧!”
“不過,我們也不要多想。”
“如果不出變故,這只是一次正常的回都城述職,順便讓我們參加一下扶蘇殿下的訂婚宴,從而跟陛下交交心!”
“不然,我們手里握著大秦一半的兵馬,誰會放心我們呢?”
趙佗點了點頭。
正要說些什么,遠處一只受傷的雄鷹,從天空上直直的落了下來。
然后。
不偏不倚的落到了他們這些人的營帳內。
趙佗立馬吩咐道:“快點抓住,烤了它!”
十幾個親衛立馬跑了過去,當場抓住了那只已然不知為何,昏死過去的雄鷹。
任囂看著親衛們發出歡呼聲,他手里的木棍突然掉了下去。
那棍上插著的餅子也是落入到了火堆中,爆發出了噼里啪啦的聲音。
任囂瞬間臉色蒼白了起來。
他之所以在這里扎營,在這里休息,看似毫無章法,實則就是在等這一只雄鷹,因為這是他命人馴養的獵鷹。
為的就是有朝一日,他對咸陽城內的局勢一無所知,想要通過這雄鷹,悄無聲息的打探出是好,是壞!
而雄鷹墜地,這一現象表明.....
任囂嘆了口氣,重新撿起地上的木棍,將那烤焦的餅子拿了出來。
“趙佗啊!”
趙佗一怔,望了過來。
任囂露出一絲苦笑道:“都說伴君如伴虎,以前我還不信!”
“現在我信了。”
“咱們出征時,陛下是一個心思,如今咱們打完了,陛下可能又是另一個心思了。”
趙佗沒聽懂,猶豫了下問:“什么意思......”
任囂抓起烤焦的餅子,也不管焦糊的部分,燙著嘴吃道:“此次回都城述職,九死一生.......”
趙佗猛地站了起來。
下一秒。
他又坐了回去,臉上再度露出笑容。
趙佗離任囂近了一些問:“確定嗎?”
“確定!”
趙佗立馬咬牙道:“媽的,我們拼死拼活的為大秦打下這么大一塊疆土,陛下竟然也要玩這卸磨殺驢的勾當!”
“我們現在回去,立馬早做布置!”
“只要有兵在手,我們...就還有機會!”
任囂搖了搖頭道:“沒有機會了!”
“若是我們不出軍營,還能仗著三軍統帥的身份做些什么,可如今一旦離開軍營,那就什么都做不了!”
任囂說完,看向了剛剛那個來催促回都城的親衛道:“你不知道,咱們的身邊有多少這樣的人,也不清楚軍中有多少這樣的人!”
“他們都是陛下的人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