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外洋各國、部族都已經知曉大唐奉行之政策,那便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所以東洋、南洋、西洋,放眼望去皆“大唐之擁躉”……
如此,辦起事來自然得心應手。
說到此處,武媚娘眸光如水、眼波瑩瑩:“倒是坊市之間對于郎君的各種詆毀、嘲諷,使得妾身如坐針氈。郎君乃蓋世英雄,卻因妾身招致如此非議,妾身時常心中愧疚,不如郎君另擇賢能主持商號,妾身此番便與郎君同回長安。”
這話并非故意試探,她當真心中如此想法。
雖然她不甘于相夫教子、循規蹈矩的婦人生活,對眼下這般掌握龐大資源、對外某些外族甚至可以生殺予奪的經歷很是沉迷,但她知道自家郎君為了支持她的理想背負了多大的壓力。
夫妻同心,固然郎君心甘情愿,可她又怎能心安理得的享受這一切?
午后陽光明媚,光線從窗外照進來投映在如花似玉的俏臉上,愈發顯得明艷無雙。
房俊笑容溫煦,但語氣卻堅定沉著、鏗鏘有力:“我房俊何曾在乎什么名聲?你我結為永好,自當相互扶持共度一生,若是他朝生命終結彌留之際,回首前塵過往,對自己的女人不曾有半分虛心敷衍,那我這一生足矣。”
握著柔若無骨的纖手,他目光湛然:“不必在意外人說什么、想什么,我們只去做想做之事、該做之事,完成人生理想的同時若能在這滾滾滔滔的歷史長河之中留下一點什么,夫復何求呢?”
“東大唐商號”是他釋放出來的一頭嗜血怪獸,在這樣一個年代,作為資本原始積累的手段而存在。
若當真由此在大唐孕育出資本主義萌芽,甚至使得大唐跑步進入“國家資本主義”,其意義絕對是劃時代的,道一句震古爍今亦不為過。
而武媚娘雖然失去了“一代女皇”之榮光,但憑借“東大唐商號”,依舊可以在歷史之上彪炳史冊,其成就未必遜色于那樣一個毀譽參半的“唯一女皇”……
武媚娘何曾聽過此等言語?
只覺得世間任何甜言蜜語,在郎君這番肺腑之言面前都要相形見絀、不堪一擊。
“遙想當年,妾身被太宗皇帝賜婚于二郎,那是何等之幸運?也不知修了幾世的善事,才能得此善果。”
武媚娘微笑著敘說往事,白皙的俏臉在陽光下散發著淡淡的光暈,如染云霞,秀眸之中光彩漣漣……
房俊就笑起來:“還記得那個時候媚娘看不上我這個紈绔子弟,為了違抗皇命還要死要活,結果最終拜倒在本郎君七寸金槍之下,從而死心塌地、百死不悔……哎呦!謀殺親夫啊?”
卻是武媚娘聽得什么“七寸金槍”,面色羞紅的擰了他一把……
不過說起這個,確實要承認自家郎君天賦異稟。
往前湊了湊,嬌軀依偎在郎君肩頭,紅著臉兒,咬著嘴唇,小聲道:“最近時常去魏王府上拜訪,宴會上也會有洛陽城內不少達官顯貴的正妻,閑談之間難免涉及閨房中事,妾身才發現原來男人與男人是絕不相同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