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媚娘眼波流轉,似乎看透郎君的虛心,嬌嗔道:“昨夜便弄得妾身骨酥筋軟、不堪韃伐,哪里會有別的心思?”
房俊上下打量一眼,見其嬌柔嫵媚、明艷照人,不由心中大動,舔了舔嘴唇:“口中所言,是虛非實。”
武媚娘柳眉一挑:“那郎君待如何?”
“試過才知真假!”
“哎呀!妾身挨不住了,請郎君憐惜。”
“狐貍精居然如此囂張?且看為夫如何收了你!”
……
下午,房俊派人去送請柬,抵達洛陽總是要宴請一番的,不過能夠讓他邀請的,洛陽城內也就那么幾家,魏王府、薛國公府、以及河南尹張行成……
皆是故人,禮節上便沒有那么多講究,晚宴設于后花園中一處涼亭,晚風習習、燈光如晝,置身于花樹之間、旁有活水環繞,亭中鋪著地席,幾處案幾分餐而設。
一眾女眷則由武媚娘在前廳設宴款待……
酒宴之間氣氛很是融洽,阿史那忠飲至酣處,站起來跑去亭外來了一段舞蹈,五大三粗的突厥漢子居然身姿妖嬈,跳出了北地風韻,著實令人意外。
只是回席之后,見房俊時不時拿目光打量他,阿史那忠忍不住問道:“是我衣著裝飾有哪里不妥?”
房俊含笑搖頭。
阿史那忠狐疑,總覺得房俊笑容之中隱藏著什么,思來想去確有不得要領,簡直莫名其妙……
又見到房俊目光同樣在魏王身上流連,嘴角含笑。
那是一個什么樣的笑容呢?
阿史那忠深思半晌,終于有所領會:那是一種自山巔俯瞰眾生皆在腳下,鄙視之中又透露著一絲憐憫……
可這笑容從何而來呢?
說笑之間,聽聞房俊剛剛將“敲詐”而來的二十萬貫、十處洛陽房產捐贈于魏王李泰,河南尹張行成看向李泰之時兩眼放光。
“殿下,您奉旨營造洛陽城,如今城內百廢俱興、各業興旺,可河南府為此投入大量人力物力財力,府庫之內空的能跑老鼠,想要收回這些投入怕是最少需要二十年,如今就連官吏們的俸錢都難以為繼,整個河南府衙門快揭不開鍋了……不如您暫且挪用十萬貫交由府庫,待到寬裕之時,河南府按照民間利息連本帶利一并償還,如何?”
這話并非夸大。
裴懷節在任之時,與河南世家上下串通、內外勾結,通過兼并土地、壟斷商業等等行為賺得盆滿缽滿、大發其財,但這些錢都進了個人腰包,府衙并未有任何增收。
反之,因為他與河南世家的密切合作,導致府衙上下充斥著河南世家之子弟,這些人上下其手,蛀蟲一般將府衙啃噬得處處漏風、千瘡百孔,財政虧空高達數十萬貫。
張行成履任之初,面對的便是這樣一個爛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