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越活越年輕,越活越漂亮。
臉上不僅沒有任何歲月留下來的痕跡,還比之前光彩照人。
他不明白,為什么這個女人在他手里的時候,是那么的不起眼,渾身上下灰撲撲的,死氣沉沉的。
現在卻變得那么明艷動人,一顰一笑都透著優雅和鮮活。
整個人就像鍍上了一層金,閃閃發亮。
特別是看到那個男人竟然對她那么呵護關愛,令祁正陽心里很不舒服。
他棄之如敝履的人,在別人眼里卻如珍似寶。
蘇謹茹如此。
杜梅也如此。
當然,祁正陽根本就不把賴狗放在眼里,賴狗就是大奔村最沒有出息的男人。
但是就那樣的男人,杜梅還像撿到寶一樣整天跟他過得樂呵呵的。
蘇謹茹找的這個男人,卻是令祁正陽自慚慚愧,相形見絀,無地自容。
要不是看到這個男人,他早跑去蘇謹茹家里找安欣。
他知道安欣和安然為什么不認他了。
有那樣的男人做爸爸,他們怎么可能會再認他這個落魄的爸爸。
祁正陽正在回憶中失落惆悵,安榮道:“二叔,你害死我了,你這輩子害死我了,如果不去當兵,我不會這么慘。”
之前安榮也這樣抱怨過他。
祁正陽覺得很委屈,很憤怒,現在聽到安榮這樣說他沒有什么感覺。
確實,如果他不去當兵,至少依然四肢健全,家里就是再困難,娶一個普通女子過普通的一輩子,也總比現在這種半死不活的日子強。
祁正陽長長的嘆息一聲,就回家去了。
旁邊有人道:“安榮,你二叔也不是故意要讓你變成這樣的,那么多人去當兵,不是每個人都會碰到你這種情況的。”
“不過你二叔也是糊涂,之前那個蘇謹茹那么好的媳婦,他不好好跟人家過日子,招惹杜梅那樣的賤人,結果把好好的日子過得一塌糊涂。”
安榮好奇的道:“剛才那兩個小姑娘,有一個好像是安欣吧?”
“是安欣,你堂妹,可惜人家現在連你二叔都不認了。”
“另外那個叫大丫的小姑娘是誰?”
“那是安欣二姨家的大閨女,是小奔村的人。”
安榮感覺很疑惑,為什么會對那個叫大丫的小姑娘感覺那么熟悉,不僅樣子熟悉,名字也很熟悉。
難道是因為他想女人了?
他已經二十五歲,按說這個年齡,許多人早已經娶妻生子了。
但是他這種情況,沒有媒人愿意替他張羅,媒人怕被人罵。
所以他是耐不住寂寞,忍不住心動了。
那天晚上,安榮做了一個長長的夢。
夢里,他二叔還是那個他們家族里風風光光的校長,他跟蘇謹茹一直過到六十歲才離婚,離婚以后才娶的杜梅。
他也像二叔說的那樣,去當兵了,人生從此一步步走向巔峰。
在部隊里,他一路立功升職,一直升到了團長。
期間,他和那個叫大丫的姑娘訂婚了。
一年后結婚,大丫跟他去隨軍,給他生了兩個兒子。
后來,他復員了,回到南陽縣當了一個副縣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