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懷德態度很堅決,他認為已經試出了王建軍的跟腳:一個拿命才拼出來的科長。
再加上之前他叫人查了一下,也已經確定王建軍毫無背景可言。
畢竟,其家人今天才在王建軍的幫助下入職軋鋼廠,走的還是楊衛東的路子。
他李懷德怕楊衛東嗎?
只要召開廠委會,他把王建軍今天的所作所為加以修飾。
要是處理得當,不止能碰碰楊衛東,公安局那邊應該也會重新考慮一下保衛科科長人選。
一舉數得,李懷德今天勢在必得!
楊廠長瞥了一眼王建軍,王建軍微不可察地向他點了點頭。
最終,小型廠委會在會議室召開。
廠長,廠黨委成員,以及其他科室主任,科長都有不少在坐。
楊廠長看到眾人已然準備就緒。
話不多說,一段套話張口就來,之后說了召開這個會議的前因后果,最后叫在座的諸位暢所欲言。
李懷德先聲奪人,率先發難。
“各位同志,王建軍同志今天在保衛科的所作所為簡直無法無天!
盡管是鄭科長他們幾個理虧在先,但那也不是他動手打人的理由。
牛醫生,給大家你說說他們幾個傷勢情況。”
牛波早就在一旁躍躍欲試了。
他知道鄭偉牛逼,也知道他叔也牛逼,但沒想到居然會這么牛,他牛波要發達了。
李懷德一招呼,他立馬跳出來,拿著一份傷情鑒定結果在那大聲念給大家。
專業術語太多,眾人聽得一陣皺眉。
李懷德見狀,假意咳嗽兩聲。
牛波看了他一眼,眼神中透著清澈的愚蠢,但這在李懷德看來還是愚蠢!
李懷德恨鐵不成鋼,只得開口。
“牛醫生,你跟我們簡單說說他們傷得怎么樣就行了,不用照著那個念。”
牛波聞言,腦中又是一團漿糊。
傷得怎么樣他也不知道啊!他之前也只是看到臉上一個充血的巴掌印,具體情況一概不知。
那就按李主任說的辦,往嚴重了說。
聽到牛波那傷情鑒定后,王建軍在一旁差點沒笑出聲。
他自己打的,傷得怎么樣沒人比他更清楚。
在那牛波的嘴里,鄭偉他們什么腦震蕩,什么內臟破損之類都出來了。
后世碰瓷都是你教的吧?就離大譜。
看來有些高估敵軍戰力了,王建軍心頭一松,坐在那里給自己點了根煙吞云吐霧,看得李懷德又是心頭不舒服。
牛波好不容易秀了一把他腦海里為數不多的醫療知識,這才擦了一下頭上的冷汗。
差點沒想起來,這下李主任交給我的任務應該圓滿完成了吧!
李懷德雖然也感覺有些不對勁,但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同志們,你們也聽到了牛波同志的匯報,這王科長是就這樣對待自己的手足同胞的嗎?”
“王建軍,你說,你有沒有把組織教給你的東西放在心里!”
王建軍正坐,神情嚴肅。
“有,我記得,我記得組織教給我的第一句話就是。
在戰場上,我可以放心地把自己的后輩交給戰友!”
李懷德一拍桌子,大聲怒斥。
“所以,這就是你對待戰友的態度?
你這樣,組織怎么放心你來帶領他們工作,他們又怎么敢把背后交給你?”
王建軍絲毫不受影響,臉上戲謔道:
“他們不敢相信我?我還不敢相信他們呢。李主任,你就不問問我這樣處理事情的依據嗎?
就憑他們幾個一面之詞和這個假醫生的胡言亂語,你就斷定是我的過錯?
這不會是組織教你的處事方式吧?”
李懷德在桌下揉了揉手掌,皺眉道:
“什么一面之詞,什么胡言亂語,這些也是我親自調查得出的結論。
怎么,你是不是也要說我是胡言亂語。”
王建軍露出大白牙:“你怎么知道?”
李懷德大怒:“你……”
廠黨委書記陳宏打斷了兩人的爭吵。
“好了,這是開會討論,不是給你倆開臺唱大戲。
建軍同志,你來說說你的看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