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就到下班時間了,軋鋼廠的食堂里人卻是忙得熱火朝天,干勁十足。
飯菜的香氣彌漫在整個食堂之中。
秦淮如低著頭,快步穿過人群,徑直走向后廚。
她的眼眶紅紅的,顯然是來的路上想到什么不開心的事情了。
她見車間主任不在,偷偷跑出來摸魚的,看這輕車熟路的樣子也不是第一次了。
后廚里,傻柱正忙著指揮胖子和馬華,其他人也被他指揮得團團轉。
一抬頭看到秦淮如,立刻放下手中的大勺,迎了上去:“喲,秦姐,你怎么來了?
眼睛怎么了,出啥事了?”
秦淮如咬了咬嘴唇,努力將眼淚憋回去:“柱子,我心里難受,想找你說說話。”
傻柱一聽,立馬解下圍腰擦擦手,趕緊把她拉到角落里,低聲問道:
“咋了?出啥事兒了,誰欺負你了?是不是你們車間那個瘸子又不老實了?”
秦淮如連忙說不是他。
然后抹了抹眼淚,哽咽著說道:
“我今天去找王建軍,還以為他能看在我們以前的交情以及我姨的份上,讓他在這次定級考核里幫我說說話。
可他一口回絕了,還說這得按照廠里的規章制度來辦,他做不了主。
然后就讓我回來了,柱子,你說我家里四張嘴,還有棒梗和小當還要交學費。
就靠我這22塊錢,日子可怎么過啊?”
傻柱一聽這個名字就頓時火冒三丈:
“王建軍?他算什么東西!不就是個保衛處處長嗎?在那裝什么王八。
早知道我學什么廚子,我他娘的也上戰場,到時候誰是大爺還說不定呢!”
秦淮如聽了,著急地看看四周,連忙揮手打斷傻柱的話:
“柱子,你別這么說。
要是被別人聽到就麻煩了。
再說了,王建軍也是按規矩辦事,是我自己沒本事,都是我自己太笨了。”
說完,秦淮如眼淚又流了下來。
傻柱一看,想伸手幫她擦擦眼淚,結果卻被秦淮如下意識給躲開了。
傻柱尷尬地收回手,又繼續道:
“秦姐,你別信他說的狗屁話。
我呸,他還好意思說這是廠里的規定,找借口也不找個好聽點的。
廠里人誰不知道,他小舅子聶文濤和弟弟王愛國才來軋鋼廠工作幾年時間啊。
還他娘的這就副科長了,他們家一個個都當官,就欺負咱們這些普通工人!
更別說他大哥大嫂,一個五級工一個四級工,嚯,加起來一百好幾了。
真虧他有臉說得出這種話。”
傻豬越想越氣,用力一拍墻壁:
“什么規矩不規矩的!
他們一家人占著好位置,工資高得嚇人,咱們這些一級工才22塊錢,連飯都吃不飽,這公平嗎?”
秦淮如低著頭,聲音越來越小:
“柱子,你別生氣,也別去找王建軍做些傻事,咱們是斗不過他的。
我就是心里委屈,想找人說說而已。”
傻柱見她這樣,心里一軟,嘆了口氣:
“秦姐,你別難過。這事兒我記下了,回頭我找機會幫你出氣。”
秦淮如一聽,趕緊拉住傻柱的胳膊:
“柱子,我跟你說話你怎么就不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