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回頭朝著何大清看過去,臉上滿是歲月歷練過的風霜與寂寥。
何大清屏住呼吸。
“你先繼續聽!”
何雨柱重新看著天空,繼續道:“長達一年時間,我跟雨水吃不飽,靠著一大爺,聾老太太接濟過日子。”
何大清反駁:“我有給易中海留錢。”
下一刻,他啞住。
想到自己被遣返后,得知易中海所做一切。
“我不知道,易中海也沒有說,更沒有提軋鋼廠你工作一事。”
“一年后,我才在易中海幫忙下,進了軋鋼廠后廚,自那后,日子才好了一點。”
“我感謝易中海,四合院里,誰說話我都不聽,就他說話我聽。”
何雨柱想到后面,苦澀一笑。
“我繼承了你不會說話的毛病,一張嘴,自己說話沒有什么心,落在別人耳中就不好聽,得罪人都不知道。”
“等到了年齡說親,我嫌棄媒婆給我說的女的,直接罵人家丑八怪,氣的媒婆不再給我說親。”
何大清臉色變了。
四九城里,媒婆與媒婆都是認識的,柱子這樣怕是沒有人給介紹對象了。
“媒婆認識其他媒婆,把我事情一說,基本上就沒有人給我說親,我還傻乎乎不當一回事。”
“即使偶爾有人給我說親,許大茂暗中搞破壞,說我帶這個妹妹,人家還沒有進門就要先當媽,誰家姑娘愿意嫁給我?”
“尤其我長得跟你一樣,完全沒有繼承媽的模樣。”
“我從十六歲,到三十歲歲了,一直說不到媳婦。”
“易中海給我說媳婦,你知道他說了個什么樣媳婦?”
“他說了個二百斤的胖子給我。”
“秦淮茹你看了嗎?易中海給自己徒弟找的是那樣的媳婦。”
“大概是咱們老何家,都有看上寡婦給別人養孩子那基因。”
“一九六二年,賈東旭因為三年大饑荒,賈張氏克扣糧食吃不飽,家里孩子也多,在軋鋼廠出事了。”
“他一出事,易中海就拉著我,說讓我照顧照顧賈家。”
“我感激易中海,自己也不曉事,覺得賈家可憐,照顧也應該,聽著別人說我,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聽著別人說,我跟寡婦不清不楚,名聲壞了都不自知。”
“尤其可笑是,我當時看上了閻埠貴學校一個叫冉秋葉的老師,在閻埠貴,在四合院人心里,我一個跟寡婦不清不楚的,根本配不上人家。”
何雨柱笑著。
“我傻啊!找的對象,不是被許大茂破壞,就是人家一聽我接濟寡婦,哪怕我跟秦淮茹清清白白,也因此看不上我。”
“沒辦法啊!”
“后面秦淮茹找上我,說喜歡我,我能怎么辦?能有個媳婦就好了,娶了人家,跟你一樣,養著人家三個孩子不說,還多養一個婆婆。”
“結果一輩子過去,我沒有兒子,到頭來老了,賺不來錢了,直接把我趕出四合院。”
“那是個大年三十,家家戶戶都回家了,街道上一個人都沒有,我就那么活活凍死在橋洞下。”
“爹。”
“如果你是我,你會不恨,不怨?”
“我無數次想,如果你沒有跟白寡婦走,如果你跟就算跟白寡婦走了,卻一年回來看我一次。”
“那我是不是就不會什么也不懂,被人算計干凈,吃了絕戶?”
何大清看著何雨柱,滿眼難受:“柱子,那是個夢。”
“夢是反的。”
“不會的,你夢到一切不會發生的!”
何雨柱嗤笑一聲,哼道:“這一世,當然不會發生那一切。”
“因為我有大哥。”
“大哥聰明,靠譜,能干,有手段!”
“他不用帶著我跟雨水去保城,就能讓你自己回了保城。”
“他知道那養老掐著你,讓你將錢留下來,要知道在上一世,你可是一分錢都沒有給我,老了后,更是連回四九城找我養的錢都沒有,還是許大茂想算計我,才把你從保城接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