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順利拿到了晴雯和思雨二人的身契,在賈母面前,她只說丫頭們犯了錯,自己也好名正言順地管教,并未細說其中緣由。
等林黛玉行禮離開后,琥珀輕步走了進來,湊近賈母耳邊,低聲耳語了幾句。
賈母一聽,瞬間氣的肝兒疼。
如今王夫人和林祈安弄得這么僵,要是壞了兩個玉兒的好事那可怎么好。
……
林祈安自然不會輕易放過賈寶玉,轉身就去找二舅舅討教學問了。
言談間,他不經意地關心起賈寶玉的身體狀況。
賈政聞言,疑惑道:“寶玉病了?”
林祈安面上浮現出愧疚之色,憂心忡忡地回道:“我院里的丫頭,不小心冒犯了寶二哥,連累二舅媽發了好大的火。我本想去給寶二哥道個歉,可找了半天都沒見著人。就怕他萬一受了氣,心里煩悶,再傷了身子,那可怎么得了。”
晴雯被婆子拉走時,賈寶玉本還跳著腳攔著,可看到母親動了棍棒,早就嚇得不知道躲到哪里暗自垂淚了。
賈政太了解自己兒子的性子了,見外甥這般懂事,便寬慰道:“他一個男孩子,能受什么驚嚇,你不用放在心上。這事兒肯定和他脫不了干系,等我找他好好問問。”
“本就是丫頭的錯,二舅母也已經罰過了,二舅舅可千萬別動怒。”林祈安說完,又替寶玉說了不少好話,這才讓賈政打消了立刻把寶玉抓來細問的念頭。
他只是想讓賈寶玉再來書房乖上幾日,暫時還不想把事情鬧大。
想當年,賈寶玉生來帶玉,賈政對這個兒子也是寄予了厚望的。
為了賈寶玉的抓周宴請來了京城上下有頭有臉的勛貴,只為向眾人展示幼子的不凡,將那世上所有珍稀之物,擺了無數與他抓取,誰知寶玉一概不取,伸手只把些脂粉釵環抓在手里不放。
賈政大怒,當場便呵斥寶玉將來定是酒色之徒,之后見他再沒有好臉色。
……
月上中天,給墨香榭這方小院籠上了一層靜謐的薄紗。
孔嬤嬤坐在晴雯床邊親自給她上藥,嘴上念叨著:“往日里勸你收斂下脾氣,如今可長記性了?也就是咱家哥兒、姐兒心善,你看看外邊,誰還這么慣著你?”
雖語氣嚴厲,但手上的動作異常輕柔。
旁邊的小丫鬟們,都滿臉關切地看著晴雯,幫她拭去眼角的淚水。
孔嬤嬤從深宮出來,見多了受傷的奴才,晴雯這點皮肉傷連個疤都留不下,根本不算什么。
也許是年紀大了,也許自己也被兩個小主子慣的,如今她也是越來越心軟了。
她確實不喜晴雯。
一來,晴雯是這賈府里養的奴才。
二來,晴雯這種心直口快的性子,要是放在宮里估計活不過三天。
可誰讓小主子們認她當成自己人呢,往后也只能多費心調教了。
經此一事,晴雯算是徹底學乖了,從此忠心耿耿地跟著林黛玉,收斂了些急躁刻薄的性子。
第二日晨起,林祈安驚喜的發現,拿到晴雯和思雨的身契之后,空間里多了兩個錦盒。
一個錦盒里放著一顆丹藥,盒子上簡單粗暴的寫著‘回天丹’三個大字。
光看名字,就知道這必定是好東西,林祈安頓時驚喜之下,但轉念,又不由得升起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