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泗看著九希離去的背影,詫異。
他不過是客氣做戲,九希居然頭也不回的走了。
這好像與往常不一樣。
按照以往,自己這么說,九希定是會婉拒自己的提議,就算是再累,也會去母親房里伺候的。
宋泗皺眉,不再多想,轉身朝宋老夫人院子里走去。
“啪”
“滾啊啊啊,有鬼有鬼吶楚人美,你的死與我無關吶你為何糾纏于我”
宋泗一進屋,就被滿地的碎瓷片嚇了一跳。
宋老夫人披頭散發的縮在床角,對著空氣中的某處驚恐大叫。
那樣子,像是瘋魔了。
“怎么回事”
屋內的丫鬟婆子一見宋泗進來,立馬像是見到了主心骨一般,撲倒宋泗旁叫道“將軍,老夫人她又做噩夢了,今日老夫人歇息的早,入睡不過片刻便被噩夢驚醒。”
“做噩夢”
宋泗皺眉,看著一臉驚恐的宋老夫人,來到宋老夫人旁抓住宋老夫人的手,喝道“母親母親你看看我”
宋老夫人被宋泗用力搖晃,終于從幻象中醒來。
她眼神迷離的看著宋泗,半響才反應過來。
“泗兒,楚人美楚人美她又來鎖魂了一個叫楚人美的怪人,不不不,那些人都是怪人,她們穿的很少,不知羞恥”
“她變成厲鬼天天擾我清夢她為什么要糾纏著我她想掐我”
“母親你清醒點定是這些時日煩思太多,您憂心忡忡是以噩夢,明日我帶您去普照市讓大師為您念念經,安心定神。”
宋老夫人死死的拉著宋泗,嘴里喃喃自語,就是不肯放宋泗離開。
已是夜深,宋泗強撐著安撫第六次被嚇醒的宋老夫人,只覺精疲力盡。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宋老夫人與宋泗母子神色怏怏。
一夜未睡,又驚又嚇的宋老夫人有氣無力的問同樣無精打采的宋泗“阿泗,蔣氏呢”
“蔣氏昨日與我一同回的宋家,想必等會兒就會來給您請安。”
“哼”
宋老夫人坐在軟塌上,一臉不虞。
“這蔣氏是越來越自命不凡了昨日便回宋家,卻不來伺候婆母這種兒媳,我真是無福消受”
宋泗垂眸掩下眸中的不耐,喝茶不語。
等宋老夫人發完牢騷,宋泗對宋老夫人安撫一番后便離開了。
他還有很多事要處理。
沒時間耗在后宅瑣事上。
宋老夫人院子陸陸續續有人來請安。
宋泗的兩個庶弟媳婦與庶子,以及皓婉兒來給宋老夫人請安。
隨后趕到的就是宋家的幾個小一輩的孩子。
因為宋老夫人還在,宋老夫人也不允許宋老太爺所出的兩個庶子搬出府另尋門路,是以如今宋府的男主人雖是宋泗,但宋泗的兩個庶弟仍住在將軍府。
只不過日常開銷是分開的。
幾個庶子被宋老夫人捏在手里,行事說話都要受宋老夫人掌管。
以宋暉為首,余下的幾個小孩子皆是宋泗的兩個庶弟所出。
宋暉仍是個嫡出獨苗苗,就如宋泗一般。
宋老夫人神色怏怏的打量著屋里的一群人,沒看到意料中的人影。
皺眉,問身邊的老嬤嬤“蔣氏呢”
“回老夫人的話,將軍夫人那邊傳話過來,說是昨日太晚歸府,受了涼,為了不把病氣帶給老夫人您,是以今日就不過來了。”
“啪”
宋老夫人慍怒,將手中的茶杯重重放在桌上。
老嬤嬤見宋老夫人臉色不好,硬著頭皮繼續說。
“將軍夫人還說,”
老嬤嬤瞥了眼穿金戴銀,一身主子打扮的皓婉兒與冷著一張小臉的宋暉,艱難道“將軍夫人還說,她這個主母病了,叫婉姨娘去伺候,還有,”
“還有什么你繼續說我倒要看看蔣氏是不是要翻天了”
宋老夫人保養得當的臉上布滿怒氣,胸口上下起伏,配合著她近日來萎靡不振的氣色,活像是腦子有病發狂的瘋子。
“還說,讓暉小少爺去照看自己這個母親,這也是為了暉小少爺的名聲著想,將軍夫人不想暉小少爺被人說不忠不孝,罔顧人倫。”
“啪”
老嬤嬤話音剛落,宋老夫人手邊的茶杯便被砸的稀碎。
屋內眾人神色各異。
皓婉兒與宋暉的臉色最難看。
“好好好的很不過是回了幾天娘家,就敢與我作對暉兒這么孝順懂事的孩子,她怎么說的出暉兒不孝順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