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時左右,城堡里的早宴基本上接近尾聲,在此飽餐一頓的貴族們抖擻起精神,開始調試自己的長弓并磨亮獵刀,準備再次鉆入這片廣袤的林場。
對于許多在昨日空手而歸的貴族來說,如果他們在這最后一天的狩獵中還不能證明自己,那可就相當沒有顏面了。
當然,以勞倫斯在眾人面前表現出的傷勢,他顯然不能再次加入到狩獵中了,只得留在城堡中等待著狩獵的隊伍們歸來。
不過這可不意味著勞倫斯就無所事事了。
在剛剛決定幫助路易王儲報復法爾科內伯爵之后,如何對這位出身顯貴的紈绔子弟進行一次讓路易王儲與舒瓦瑟爾公爵都樂意看見的報復就成了擺在勞倫斯面前的問題。
而在路易王儲臨走前,勞倫斯也從他嘴里打聽到了一些關于這位法爾科內伯爵的信息
“他是個令小姐們作嘔的花花公子,即使對巴黎人來說,他也風流過頭了,每兩天就有一位不同的女郎出入他的府邸,他還不到二十歲,卻已經有了一堆私生子,我敢說他的府邸里都爬不下那些私生子。”
路易王儲說出這些語句時都忍不住變得憤慨起來,而當勞倫斯問起他們倆人怎么結怨的時候,路易王儲更加惱怒了,憤憤不平地說道
“那還是在幾個月前,我晚上在凡爾賽宮西邊的花園散步時聽見了花園里有什么動靜。當時我還以為是哪個不長眼的小毛賊,就直接叫來了衛兵。結果嘛,衛兵扒開花叢一看,我們的法爾科內伯爵正和某位性感的女郎平行慢跑呢,當然,是裸體的。”
路易王儲說到這里,無奈地聳聳肩,補充道
“然后您懂得,法爾科內伯爵覺得這是由我導致的奇恥大辱,尤其是他當時連褲子都沒穿就直接丟下女伴逃跑之后,這也為他在社交圈贏得了個夜跑者的綽號。當然,您可千萬別在他面前這樣叫他,這個自大狂可受不了這樣的羞辱,他上周還為此和一個男爵進行了決斗呢。”
“嗯”勞倫斯一邊回憶著路易王儲的描述,一邊在心里給這位法爾科內伯爵貼上了標簽
“一個自大的,管不住下身的紈绔子弟,從他和那個男爵決斗以及剛剛的表現來看,似乎還有些易怒。”
這樣的性格在那些大家族的繼承人身上簡直是屢見不鮮,尤其是當他們十幾二十歲時,這正是他們最為沖動張揚的年紀。
而對勞倫斯來說,只要知道了這一點,該如何讓這位年少輕狂的伯爵付出代價就很簡單了。
正當勞倫斯揉著額頭沉思著針對法爾科內伯爵的報復時,他的背后忽然響起一陣輕快的腳步聲,隨后那人輕拍了勞倫斯的肩膀,笑著問道
“怎么啦,波拿巴先生,干嘛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可有煩心事”
勞倫斯扭頭看去,瑪麗王儲妃正笑意吟吟地看著自己,她身后還站著一個隨從,應該是路易王儲將他的德語翻譯留給了王儲妃。
而在早宴廳里,隨著男人們外出打獵,女士們則開始了她們自己的活動,從城堡傭人端上來的一盤盤精致甜點來看,估計是要進行一場茶話會。
即使有了翻譯,瑪麗王儲妃顯然也還沒有融入這些法蘭西小姐們的圈子里,于是只得跑來找勞倫斯打發時間。
勞倫斯正想起身行禮,瑪麗王儲妃卻輕輕按著他的肩膀,笑著搖頭說道
“您還有傷呢,就好好坐著吧。”
勞倫斯苦笑著說道
“多謝,殿下,倒沒有什么煩心事,只是在想些問題。”
“哦說來聽聽”瑪麗王儲妃興致勃勃地問道,主動在勞倫斯的對面抽出一張椅子坐下。
“您可能也看見了,剛剛那個對路易王儲出言不遜的年輕貴族,他是法爾科內伯爵。”
勞倫斯聳聳肩,隨口說道
“我正在想他的事呢。”
“法爾科內伯爵我好像昨天聽誰講起過他。”
瑪麗王儲妃聽罷微微鼓起小嘴,戳著下巴想了一會兒,不太確定地說道
“好像是艾爾薇小姐提起的,您對那個伯爵感興趣我可以讓艾爾薇小姐和您聊聊。”
在勞倫斯點頭應允之后,瑪麗王儲妃便對自己的隨從揮揮手,讓他將那位艾爾薇小姐邀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