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之間哪有什么抬舉和貶低的。”
“您說了算,殿下。”勞倫斯微笑點頭道。
浩浩蕩蕩的車隊在差不多正午時間抵達巴黎。
市民們也是有多年沒有見過如此宏大的場面,紛紛聚集在街道兩側圍觀著這只車隊行駛在巴黎的大街。
雖說路易王儲離開凡爾賽是昨日下午才決定的,消息還沒有傳到巴黎來。
但市民們從那輛繪滿了鳶尾花的馬車也大抵猜出來了來者必然是一位尊貴的王室成員。
車隊在萬眾矚目之下緩緩行駛進了塞納河右岸的杜尹勒里宮。
在路易十四搬去凡爾賽之前,法蘭西波旁王朝的國王便是往來居住于杜尹勒里宮和盧浮宮之間。
而從路易十四開始,杜尹勒里宮便荒廢了下來,只有偶爾幾次被國王使用過里面的劇院。
盧浮宮則成了學者們的聚集地,是包括皇家科學院在內的數個學術院的總部以及其他受到王室供奉的藝術家們的居所。
雖說杜尹勒里宮已經閑置了一百多年,但王室每年也都會拿出一筆巨款對其進行修繕維護,宮殿房間與花園也都還算干凈整潔。
路易王儲下了馬車之后便興致勃勃地和勞倫斯一起鉆進了杜尹勒里宮,好奇地四處張望著說道
“我還以為會住在一個滿是蛛網與灰塵的古堡里呢,感覺那樣更有意思。”
勞倫斯則聳肩說道
“如果您真住進那樣的地方,樓下那些女傭們可要挨鞭子了,妥妥的瀆職行為。”
“哦那還是算了吧。”
路易王儲憐憫而同情地看了一眼花園里那些正在打掃落葉的女工,連忙搖頭說道。
在法蘭西波旁王朝的歷代國王中,路易十六應該是最為心軟仁慈的了。
盡管杜尹勒里宮和凡爾賽宮的建筑風格差異極大,但在路易王儲眼里卻是一樣的金碧輝煌而已,因此也沒有多大的興趣。
兩人只是轉悠了小半圈之后便回到了宴會廳,在這里等待著午餐。
勞倫斯也接受了路易王儲的邀請,決定這幾日都暫住在杜尹勒里宮內。
就在勞倫斯與路易王儲享受著他們的愜意午餐之時,巴黎的政治界卻早已經炸開了鍋。
原因也只有一個,那就是正午時分來到巴黎的那浩浩蕩蕩的車隊。
由于事況突然,沒有巴黎市民知道內情,但是那輛鳶尾花紋飾的馬車就已經代表著來者的身份必然是王室成員。
再結合上那車隊最終駛入進了杜尹勒里宮,這座往日的王宮,稍微有些政治頭腦的人都已經猜出來了那馬車主人的身份。
而對這個消息最為敏感的,無疑站在政界頂點的那幾個人。
此時此刻,黎塞留公爵府邸。
黎塞留公爵正坐在府邸花園中央的長椅上一動不動。
面對著滿園夏景,他的臉色卻是一片鐵青。
這臉色也就比他前幾日得知法爾科內伯爵襲殺勞倫斯之時好上一點。
此時,只見一身披黑袍的男人氣沖沖地闖進了花園,徑直走到黎塞留公爵身旁坐下,卻沉默地是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