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倫斯點了點頭,但沒有說話,只是低頭沉思著。
他也覺得這管家前后態度的轉變過于怪異,明明剛剛還召集了全部仆人打算兵戎相向,現在卻又要主動把杜巴利的秘密拱手奉上。
雖然勞倫斯也對這管家進行了一番威脅要求他協助自己,但勞倫斯可不覺得自己的一番話能夠讓他如此主動地將杜巴利的一切出賣給自己。
勞倫斯他們在會客廳里等了好一會兒時間,才看見那管家指揮著六名高大的男仆協力搬運著一個銀白色的保險箱從樓上走下。
這保險箱足足有半張桌子大小,即使是搬運這一小段距離也讓那些男仆累得夠嗆,大口喘著粗氣將這保險箱放在了會客廳里。
「呼」
管家雙手撐在這保險箱上,諂媚地笑著說道
「波拿巴閣下,杜巴利大人要有什么重要的東西,一定會放在這箱子里。連我也不知道里面具體有什么,只知道杜巴利大人重要的房產地契,金銀珠寶,文件信件應該都在里面。」
格羅索站起身圍著這保險箱轉了一圈,伸手像拍西瓜一樣在上面拍了拍,發出一陣沉悶的響聲。
「嘶真夠結實的,這可不是什么鐵皮箱,簡直是個大鐵塊。」
格羅索驚訝而興奮地說道,能被這種箱子嚴密保守的,當然不會是什么簡單的東西。
勞倫斯瞥了一眼這保險箱,那上面還有一層層淺色的花紋,看上去便是做工精良。
尤其是在鎖孔的下方還刻印著某人的姓名縮寫,并不是杜巴利的,不出意外的話應該鎖匠的姓名。
這也說明那鎖匠對這把鎖十分有自信,才會用自己的名譽來擔保它的安全性。
勞倫斯看著上面的鎖孔問道
「鑰匙在哪里我們只要里面的東西作為證據。」
「十分抱歉,波拿巴閣下」管家長長嘆了一口氣,遺憾地搖頭說道
「我這種仆人當然不會配有保險箱的鑰匙,這您得親自問杜巴利大人了。」
「是嗎,我知道了。」
勞倫斯仔細看著這管家的面部表情,對這個合情合理的理由輕輕頜首,隨后對著自己的侍衛吩咐道
「來人,先把這個箱子搬上馬車。」
「喂,勞倫斯。」格羅索忽然皺緊眉頭,用意大利語對勞倫斯說道
「杜巴利在昨晚可沒有提到他有什么鑰匙,他的身上也沒有。」
「我知道。」勞倫斯輕輕點頭,斜了一眼那管家說道
「但也不在這個人身上。即使之前在,他肯定也在昨天就處理掉了。這樣的小玩意兒往塞納河里一丟就別想有人找到。」
「這么說那鑰匙估計是找不著了。」
格羅索皺眉看著那厚實的保險箱,小嘆了口氣說道
「這箱子的鎖都是嵌入式的,想打開估計要費一番功夫了。」
「無妨,巴黎內肯定有鎖匠能打開這箱子。」
勞倫斯并不在意地說道。
哪怕真的找不到合適的工匠,勞倫斯大不了將這箱子搬到杜尹勒里宮去,那里可是有一個大師級的鎖匠。
「波拿巴閣下,我這就派人幫您搬出去。」
見勞倫斯收下了這箱子,管家頓時喜出望外地說道,連忙親自招呼著幾個仆人將這口保險箱抬出門外。
「接下來咋辦,有價值的東西應該都在那箱子里了。」
格羅索看著管家殷勤的身影,無聊地打了個哈欠說道
「我們直接回去嗎」
勞倫斯臉色陰沉地看著那管家隨著搬運保險箱的仆從走出門外,又瞇眼看了看玄關處那散落著的棍棒與柴刀,緩緩搖頭。
「不走你覺得還有東西」格羅索皺眉問道
「杜巴利應該不會料到他的老巢被人查抄,所以那保險箱里的應該就是全部了。」
勞倫斯揚起下巴指了一下那些棍棒,搖頭說道
「不,你注意到沒。我們剛剛準備破門而入的時候,他們是真的準備要武力抵抗的。僅僅是杜巴利的個人財產和私密文件的話,他們不至于做到這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