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罷,帶我去古監獄看看吧。”勞倫斯隨口說道。
雖然勞倫斯對于法爾科內伯爵這個小棋子并沒有多少在意,也沒興趣對這個已然癲狂之人再做什么落井下石之舉,但既然莫普大法官還有一個多小時才回來,勞倫斯也就當去古監獄里觀光旅游打發時間了。
“好勒,您跟我來吧。”
杰基法官興奮地說道,并領著勞倫斯朝著司法宮的深處走去。
兩人沒有受到任何阻攔便進入到了一座防守森嚴的磚石堡壘之中。
堡壘內還算干凈明亮,并不像普通監獄那樣陰暗惡臭,畢竟這里關押的也不是普通的犯人。
杰基法官帶著勞倫斯穿過一排排牢房,熟練地朝著關押的法爾科內伯爵的牢房走去。
而在這時,只聽走廊左側的一間牢房里忽然傳來一聲鏗鏘有力的叫喊
“等等,你是那個法官法官閣下,我對我的罪名提出異議,我不應該被關押在這里”
勞倫斯與杰基法官都停下了腳步,扭頭看向那間牢房。
里面是一位胡子拉碴、兩鬢斑白的男人,看上去將近有六十歲了。
他雙手抓著身前的牢門,但沒有劇烈地搖晃它;盡管他的聲音十分有力,但本人卻沉著而冷靜地站在原地,只是瞪著眼睛注視著杰基法官。
男人身上的老式禮服也很破舊,上面滿是褶皺和不易察覺的深色補丁,看起來這人的生活水平并不富裕。
不過這衣物清洗的卻是十分干凈,因此穿在男人身上也還算有一種別樣的精神氣。
勞倫斯盯著這個平靜的男人看了一會兒,不禁有些入神。
他身上既沒有表現出排山倒海的氣魄,也沒有展現出驚天動地的力量,但那周身的氣質卻顯露出了一股無與倫比的意志力與智慧,就像是一個周游大千世界的貧苦哲學家一樣。
勞倫斯兩世為人以來也算是閱人無數,但這個男人的氣質仍是在第一時間吸引到了勞倫斯的注意。
杰基法官先是被男人的喊聲嚇了一跳,看著牢房里的男人想了小片刻才認出他是誰,隨后罵罵咧咧地走到牢門前踹了一腳,大聲說道
“喊什么喊你的桉子早就判決歸檔了,你違反禁令的事實無可反駁就好好在這里待著吧。我看你也一把年紀了,別鬧到最后不能活著走出這里”
男人那飽經風霜的臉上沒有任何反應,似乎早已經見慣了這樣的話語,他仍是平靜沉穩,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法官閣下,我有權利提出異議,請求巴黎高等法院重新審查我到底有沒有違反禁令。”
而杰基法官根本沒有理會他,只是轉到一邊對勞倫斯賠笑著說道
“呵呵呵呵讓您見笑了,十個關進這里的人有九個都會說自己無罪,您不用理會他。我們繼續走吧,法爾科內伯爵的牢房就在前面了。”
勞倫斯扭頭和那男人對視了一眼,卻沒有繼續向前走,而是問向杰基法官
“他是誰為什么關在這里”
“他”杰基法官面露難色,結結巴巴地說道
“他叫讓雅克什么什么來著,記得是個寫書的,曾經寫過兩本禁書,這次又是違反了巴黎高等法院對他的禁令所以被逮捕了。”
“法官閣下,嚴格來說我不是一個寫書的,我是一名學者,至于到底有沒有違反禁令這一點我還存有異議。”
牢房里的男人平澹地說道
“另外,我的名字是讓雅克盧梭。”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