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謨對此也是十分無奈,在給朋友的一封信中提到盧梭為“他顯然是瘋了。”
而到了1770年,巴黎高等法院終于撤銷了對盧梭的驅逐令,允許他回到巴黎,但是不允許他發表任何著作。這也是為什么盧梭的懺悔錄在他去世四年之后才發表。
盧梭便立刻帶著妻子離開了英國,回到了巴黎這片闊別了快有十年的土地,并且以抄寫樂譜、為人譜曲為生。
“您讀過我的作品”盧梭有些驚喜地看著眼前這個年輕人問道。
由于社會契約論與愛彌兒在法國都被封禁了,因此這兩本書在發布后很長一段時間內都無人問津。
盧梭也沒有想到竟然能在這種地方見到一位自己的讀者。
“當然,我甚至能背誦其中的片段。在參與政治的過程中,只有每個人同等地放棄全部天然自由,轉讓給整個集體,人類才能得到平等的契約自由。”
勞倫斯微笑回答著,而后掃了一眼盧梭的牢房,皺眉問道
“另外,盧梭先生,我想知道他們為什么把你關在這種地方。”
盡管這牢房的環境比起其他監獄來說已經好了不少,但也顯然不是一個年近六十的大思想家該待的地方。
一旁的杰基法官聽到這話,頓時又出了一身冷汗,他這時終于看出來了,這位波拿巴閣下竟然是那個囚犯的忠實讀者。
察覺到這一點的杰基法官趕緊思索起來,想著如何利用這一點來討好波拿巴閣下。
盧梭苦笑著搖搖頭,并沒有大聲訴說自己的冤屈,而是緩緩說道
“高等法院向我下達了禁令,不準我再發表任何作品,但是他們對作品的定義實在太寬泛了。我只是發表了一首樂曲,他們便指控我違反了禁令,將我帶到了這里。”
勞倫斯眉頭緊皺,但并不意外,畢竟對高等法院這樣守舊腐朽的利益群體來說,越先進的就是越反動的。
當年的伏爾泰就也被巴黎高等法院迫害過,蹲過一段時間的地牢。
“呵呵呵波拿巴閣下,盧梭先生。”
一邊的杰基法官也找準時機湊了上來,對盧梭的稱呼也從囚犯變成了先生,笑呵呵地說道
“我剛才又回憶了一下盧梭先生的桉件,似乎在判決上確實有失偏頗。盧梭先生,如果你提出復審的話,我很樂意重新審理一下這個桉件”
盧梭愣了一下,而后頓時松了一口氣,心領神會地看了看勞倫斯感激道
“太感謝您了閣下,真不知道該如何報答您。”
對于盧梭這樣看慣了人情世故的老人來說,他當然是瞬間就知道杰基法官的態度為何轉變的如此之快。
在知道自己馬上就會被釋放之后,盧梭的臉色也終于多出了一抹微笑,激動地問向勞倫斯
“對了,我還不知道您的名字呢,您是”
杰基法官連忙搶先開口,對盧梭和善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