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談判期間,深受勞倫斯重視的盧梭也很快從司法宮古監獄中釋放了出來,他親自帶著妻子來到香榭麗舍大街拜訪了勞倫斯,并受到勞倫斯的邀請暫住于此,準備幾日之后一同返程回到科西嘉。
就在這份條約徹底完成的第二天,路易國王的正式命令也從凡爾賽宮里傳達了過來,名義上的要求是令勞倫斯即刻返回科西嘉籌備加冕典禮的相關適宜。
舒瓦瑟爾公爵同樣
也被國王正式下令催促,要求他立刻前往第戎進行司法環境考察,這也是他在那場宴會里為自己攬下的責任。
當然,國王實際的用意政治界的高層人物也都清楚,這是為了制衡黎塞留公爵與舒瓦瑟爾公爵,防止天平過多地朝著某一派傾斜。
到了七月十日,勞倫斯也已經將自己在巴黎的事務全部交代完畢。
目前而言最為重要的科西嘉國家白銀公司那邊,勞倫斯委托蒙馬特爾先生和梅利勛爵進行照看,當然,對于這個完完全全的空殼公司,所謂的照看也不過是玩弄些報表把戲以湖弄投資者而已。
而蒙馬特爾先生和梅利勛爵都已經深深地卷進了科西嘉國家白銀公司之中,他們兩人對待這家公司簡直比對待自己的產業還要認真,生怕這顆金融炸彈提前炸在了自己手里。有著這樣的利益鏈接,勞倫斯對于兩人也是相當放心。
再加上路易王儲還會在巴黎待上一段不短的時間,他在名義上也還是這家公司的股東代表,有他留在巴黎勞倫斯也不擔心投資者的信心出現什么問題。
而對于最近勞倫斯花了大把功夫才馴化的讓杜巴利,勞倫斯已經和舒瓦瑟爾公爵達成共識,決定將他用作下一次對黎塞留公爵進攻的武器。
因此勞倫斯也是秘密地將其轉移給了舒瓦瑟爾公爵的部下,將其軟禁起來并偶爾在公眾面前露上一面,以此證實杜巴利根本沒有遭到綁架,只是因為要處理個人財務問題所以最近比較繁忙而已。
除此之外,勞倫斯在巴黎便沒有什么要緊的事情了,畢竟他來到巴黎也不過兩個月的時間,還沒有獨屬于自己的勢力,其他的事務大可以交給舒瓦瑟爾公爵的部下去做。
七月十日的上午,路易王儲親自從杜尹勒里宮趕到香榭麗舍大街為勞倫斯送行。
聽說自己最為親密的好友才陪伴自己十幾天的時間就要離開巴黎,路易王儲對此也是感到一陣不舍,下一次兩人相見還說不準是什么時候。
路易王儲甚至想要給他的祖父寫信請求將勞倫斯留在巴黎,不過也被勞倫斯連忙制止了,畢竟要是被路易國王誤會是自己指使的可就尷尬了。
「哦勞倫斯,我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在被皇家衛隊清場把守的香榭麗舍大街上,一身白色便服的路易王儲親自拉著勞倫斯的手向馬車走去,連聲嘆氣道
「唉千言萬語在我的喉嚨里打轉,竄到嘴邊時我卻不知道該吐出怎樣的詞句才能恰到好處的形容我的悲傷,也許我應該把宮廷詩人帶在身邊,這樣才能讓你完全明白我此刻的感受。唉,離別啊。」
路易王儲那真切而感傷的聲音回蕩在冷清的香榭麗舍大街,即使是街道兩側那執戟守衛的衛兵也不禁側目看向王儲,紛紛在心中感慨這還是他們頭一回見到一位王室成員如此感傷的模樣。
「殿下,要不了多久我就會回到巴黎的。」
勞倫斯無奈地笑了笑,握著路易王儲的手解釋道
「而且科西嘉還有我的人民,我也不能一直留在巴黎。」
「我知道是這個道理,但我還是感到一陣難過。我能預感到接下來幾個月的巴黎都會變得枯燥乏味起來了。」
路易王儲苦笑著點點頭道。
而后路易王儲忽然想起了什么,竟伸手將自己脖子上佩戴著的一個精致純金十字架摘了下來,并直接將其塞到勞倫斯的手里,擔憂地說道
「我也聽舒瓦瑟爾公爵提到過科西嘉附近的狀況,他說那片區域可能會有些不安定。親愛的勞倫斯,這是由教皇克來孟十四世賜福的圣十字架,希望上帝能保佑你平安歸來,你可一定要保重。」
勞倫斯
接過尚且溫熱的金十字架項鏈,鄭重地將其掛在自己的脖子上,隨后和路易王儲擁抱了一下,便坐上了早已準備好的馬車之中,隨著一長串車隊緩緩朝著巴黎外駛去。
當天的下午,凡爾賽宮西翼,靠近后花園的一棟樸素小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