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杜巴利的動作瞬間怔了一下,但他立馬又恢復了正常,苦笑著說道
“咳咳我現在哪敢拋頭露面,更別提回到那里的別墅了,為了不被那該死的波拿巴知道行蹤,我就在這附近租了一間公寓住下。”
杜巴利夫人這才反應過來是自己考慮不周,很是動容地說道
“別擔心,讓,很快我就會讓那個波拿巴把你受到的苦全都經歷一遍。”
艱難行走的讓杜巴利停下腳步,扭頭看了一眼杜巴利夫人,忽然說道
“謝謝你,讓娜。”
說罷,他才繼續扶著店內的椅背一步一瘸地朝外走去。
杜巴利夫人則是有些疑惑地戴上細邊三角帽,跟上了對方的腳步,在她的印象里,這個鐵石心腸的男人可還沒有說過謝謝的時候。
兩人離開了咖啡館,讓杜巴利走的很慢,一路上什么也沒說,只是不停地大聲咳嗽著。
很快,讓杜巴利率先拐進了一條幽深曲折的小巷中。
杜巴利夫人站在巷頭,皺眉瞥了一眼這條昏暗的小徑,這里面不像是有任何人煙存在,更不像是有一棟公寓的存在。
她并不喜歡這種潮濕陰暗且臭氣熏天的地方,尤其是在當上國王的情婦之后,她這輩子都不想再次踏足進這種會臟了她靴子的泥坑。
但是想到讓杜巴利所說的,他現在并不敢拋頭露面的處境,杜巴利夫人還是稍稍理解了幾分,加快腳步跟上了步伐。
而在這片泥雪交加的地面上穿行良久之后,杜巴利夫人終于有些不耐煩了,皺眉問道
“讓你的住處在哪,我們還要走多久”
然而,這一次回應她的并不是讓杜巴利的解釋,而是一道從巷子深處傳來的戲謔笑聲
“夫人,你不用再走了,接下來由我們把你送到你該去的地方。”
緊接著,只見七八名壯漢從巷子拐角中走出,為首的那人則是輕蔑地笑看著杜巴利夫人,似乎已經在此等候多時了。
杜巴利夫人眉頭微皺,只當是一些起了色心的流氓地痞而已,于是冷笑一聲,指著身旁的讓杜巴利說道
“蠢貨
們,識相的話就趕緊滾,你們知道他是誰嗎”
對于任何一個黑幫地痞來說,讓杜巴利的名字都足以讓他們心驚膽戰了。
杜巴利夫人冷笑著,想要看著這群流氓在讓杜巴利的名號下顫抖求饒的模樣。
然而,讓杜巴利卻并沒有報上名號,他什么話也沒說,低頭沉默著。
他甚至不敢抬頭去看為首那名壯漢的眼睛。
杜巴利夫人愣住了。
她不理解,為什么這個在地下世界叱詫風云的男人竟然在幾個地痞面前低下了頭。
杜巴利夫人下意識地想要報出自己的真實身份,但為首那名壯漢的下一句話卻瞬間令她如墜冰窟
“夫人,我當然認識他,事實上,我們算是老相識了,對吧,杜巴利先生”
說著,格羅索上前一步,輕笑著拍了拍噤若寒蟬的讓杜巴利,而即使是這輕微的舉動也使得讓杜巴利不禁打了個寒顫。
他們兩人可是曾經在勞倫斯的地下室里度過了幾個十分美妙的夜晚,當然,對于杜巴利先生來說可能就沒有那么美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