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暫住在這里的并不是哪位王孫或是公主,而是威名赫赫的舒瓦瑟爾公爵以及他豪華龐大的隨行隊伍。
作為站在整個法蘭西權力頂點的大臣,舒瓦瑟爾公爵很早就受到了路易十五的特許,允許他因公使用全法蘭西各地的王室行宮。
此時此刻,公爵正在宮殿寢室內享用簡潔但精致的三道菜晚餐。
但舒瓦瑟爾公爵的注意力顯然不在那可口的菜肴上,他全神貫注地讀著手上一份新呈上來的報告,同時還在分心聽取旁邊一位親信隨從向他匯報法蘭西島的近況。
“總的來說,作為攝政的奧爾良公爵在這段時間里并沒有值得注意的舉動”
那名親信簡要地匯報了巴黎與凡爾賽近期的政治局勢,隨后卻有些支支吾吾的,醞釀措辭好一會兒后才再次開口道
“另外,公爵大人,我剛剛確認了一條壞消息,是關于您的堂弟凱撒加布里埃爾與勞倫斯波拿巴的。”
舒瓦瑟爾公爵的眼睛始終盯在手上那份報告上,有些心不在焉地往嘴里塞了一塊冰鎮甜奶酪,仿佛沒有聽見一般。
直到將這份報告完全看完,舒瓦瑟爾公爵才活動了一下發酸的脖頸,忽然說道
“加布里埃爾和勞倫斯啊是國王開始動手了吧,那外交部應該已經被他們收回去了。”
那親信不由得一驚,隨即更加傾佩地看了一眼舒瓦瑟爾公爵,暗嘆這不愧是當今王國的首席大臣,僅憑這兩個名字就差不多知道凡爾賽發生了什么。
“恐怕確實是這樣,根據巴黎傳來的消息”
親信趕忙將這幾日外交部發生的變故全部知會了舒瓦瑟爾公爵,從最初加布里埃爾在御前會議上被當場罷免,到后面舒瓦瑟爾派系成員被連根拔起地趕出外交部。
“哦,這樣啊”
舒瓦瑟爾公爵安靜地聽著,全程也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只是始終淡淡微笑著,好似在聽一段發生在異國他鄉、與自己絲毫無關的民間故事一般。
直到親信講述完畢,舒瓦瑟爾公爵才輕輕搖頭,笑著評價道
“勞倫斯波拿巴,這個年輕人果然還是有手段的。”
“這”
親信很是不能理解舒瓦瑟爾公爵的反應,遲疑半晌之后還是勸諫道
“公爵大人,現在巴黎與凡爾賽都在討論勞倫斯波拿巴對您的背叛,我們如果不盡快對這個叛徒展開反擊,恐怕對整個派系的威信和穩定都會有嚴重影響啊。”
“不必了,這也談不上什么背叛,我和他始終都是為了利益合作而已。”舒瓦瑟爾公爵淡淡笑道
“而且他這次估計也是身不由己吧,國王陛下那邊的壓力肯定比我這邊大多了罷了,這次就當我送他個人情吧,馬耳他島那次他做的很不錯,我還得感謝他為法蘭西奪取地中海之心呢。”
親信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那您的意思是”
舒瓦瑟爾公爵放下銀叉,又將手邊那份報告拿起來翻看了幾眼,起身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