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軍部常務次長格羅索布魯諾瞇眼望著遠處的撒丁艦隊,抄起酒囊就往嘴里灌了一大口朗姆酒,那灑落在胡子上的酒水在燦爛陽光照射下晶瑩剔透,仿佛顆顆鉆石珍珠。
格羅索意忽然卸下腰間的佩刀,丟給了身旁的霍雷肖納爾遜
“小子,如果阿雅克肖淪陷了,你就用這把刀割下我的腦袋。”
納爾遜怔怔地接過佩刀,甚至有些沒拿穩
“您格羅索先生,您在說什么”
格羅索沉默了一會兒,再次舉起酒囊將里面的烈酒一飲而盡,暢快地吐了口氣
“阿雅克肖如果失守,我們這支協助城防的海軍在面對那支撒丁艦隊時除了全軍覆沒,我想不到有什么其他的下場了。”
“即使這樣您也不至于要”
納爾遜還想說什么,卻被格羅索大笑著打斷了
“小子,勞倫斯波拿巴將全科西嘉的海軍交到了我的手里,哈哈哈我他媽是誰一個水手,一個走私犯,一個海盜,結果他讓我做了什么海軍部常務次長我現在一年的薪水都他媽能買條船,別人現在稱呼我都得帶上閣下兩個字,這真是老子做夢也沒想到過的事,所以”
格羅索的笑聲逐漸平息下來,不知是不是酒精的作用,他的視線變得有些迷離
“所以這支海軍要是折在了老子手里,我也就沒面目去見勞倫斯了但是你小子的人生還長著,你得給老子活下去,如果阿雅克肖真的被攻破,你就殺了我,向撒丁軍投降,說你是被俘虜的英國皇家海軍學員,并趁亂擊殺了科西嘉海軍指揮官,撒丁人應該就會把你放回皇家海軍去,再加上你殺了我的這份功勞,你小子回到皇家海軍后估計也能過得不錯”
正當格羅索為這位十三歲的男孩謀劃后路之時,只見納爾遜忽然將格羅索的佩刀遞了回去,徑直打斷道
“不,格羅索先生,我不隸屬于大不列顛皇家海軍,我是服役于無垠自由號的科西嘉王國海軍準尉參謀霍雷肖納爾遜,倘若這艘艦船沉葬于此,倘若作為長官您的也犧牲于此,那么這片海域就也將是我的的葬身之地。”
格羅索愣住了,他的右手手懸在空中,猶豫幾秒鐘后還是接住了納爾遜遞回來的短刀。
看著納爾遜那比任何水兵都要堅定的眼神,格羅索欣慰地笑了一下,搖了搖頭,立刻又恢復到了往日的玩世不恭,笑罵道
“行了,也別他媽廢話了,老子還不想死呢,你趕緊去二層甲板檢查一下火炮部署,別在這種時候出岔子了”
“是,長官”
納爾遜也在笑著行了一個水兵禮之后便立即轉身前去執行格羅索的命令了。
東城區,議員卡洛波拿巴的住宅內。
已有數月身孕的瑪麗亞萊蒂齊亞攔住了正要出門的丈夫,她擔憂無比地看著卡洛波拿巴腰間的短劍和手槍,盡管已經知道丈夫要去做什么,她還是心痛地明知故問道
“親愛的你這是要”
卡洛波拿巴提了提腰帶,將它系得更緊一些,并將已經擦得锃亮的短劍拔出來又擦了一遍,他似乎是不敢面對妻子的問題,只得低頭回答道
“你明明知道的,瑪麗亞,我也是一名戰士,難道你忘了嗎,你和我相遇的時候,我就已經追隨保利將軍與熱那亞人作戰很久了,現在阿雅克肖又一次遭到了進攻,我有義務挺身而出,我也必須加入到作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