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爺干笑了一聲,對胡老祖說:“要不要派個人去追?”
胡老祖橫了他一眼:“誰去追?你去嗎?”
胡大爺縮了縮脖子。
胡老祖長舒了一口氣:“不追了,不用追。他越往里面走越危險。”
“他是道士,他敢進哀牢山深處?那是找死,里面的老怪物不會放過他的。”
“他活下來的機會是零。咱們沒必要費那個勁了。”
胡老祖擺了擺手:“來啊,上酒上菜,擺慶功宴。”
胡溫的尸體被拖下去了,兩個道士的尸體也被處理了。
狐丘跟過節一樣,每個人都喜氣洋洋的。
我心說,胡溫死的真是輕如鴻毛啊,果然是一窩好幾胎,死一個根本不在乎。
胡老祖雖然少了一條胳膊,缺了一只耳朵,但是心情大好。
他頻頻向我敬酒,大著舌頭說:“不是我自夸,這一次若沒有我,你們夫妻,那就被抓回嶗山了。”
“我自居功勞第一,應該沒問題吧?”
我沒說話,那些狐子狐孫,全都大聲說:“沒問題,一點問題都沒有。”
胡老祖又沖我笑嘻嘻的說:“你就放心住在這。你夫人的事,包在我身上了。”
“給我三五年時間,我想辦法,親自喚醒她。”
我越聽這話越不對勁。
我冷冷的說:“不用了,我們夫妻一體,我自然有辦法叫醒她。”
胡老祖愣了一下,然后呵呵一笑,盯著我說:“怎么?你是懷疑我的能力了?你覺得我叫不醒?”
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來,大聲說:“老實告訴你,我雖然住在哀牢山邊緣,但是論計謀,論力量,我怕過誰?”
“嶗山道士都讓我殺了,就算是深山中的那些怪物來了,我也不怵!”
我心里猛地一沉。
胡老祖這狀態,我太踏馬熟悉了。
村里有些酒蒙子,就喜歡來這一招。
灌上兩口酒就裝醉,然后借機耍酒瘋,欺負人。
看樣子,趕走了嶗山道士,他是想霸占女尸了?
踏馬的,這王八蛋。
我心里窩火,那是目前這情況,我還真有點頭疼。
胡老祖,并不比嶗山道士容易對付。這次可真是才脫虎口,又入狼群了。
實在不行,我就想辦法跟他拼命。
靠著一股狠勁,應該能把他嚇住。
我正在琢磨的時候,就聽到外面一陣狂風,呼嘯著吹了過來。
緊接著,有兩聲長嘯,一聲接著一聲,從洞外傳到洞內。
這聲音像是一塊巨石一樣,壓得人抬不起頭來,喘不過氣來。
剛才還囂張無比的胡老祖,這時候居然抖個不停。
他趔趔趄趄的從座位上倒下來,跪在地上,結結巴巴的對狐子狐孫說:“都……都跪下,哀牢山……深處的老怪物們來了。千萬別招惹他們。”
話音未落,外面響起來了沉重的腳步聲。
我扭頭,看見兩個極為高大的人,從外面走進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