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歡喜的是,女尸果然不是一個死人。
我難過的是,身為一個男人,沒有能力護住自己媳婦。要眼睜睜看著她被人帶走。
這感覺……比戴了綠帽子還要心酸。
女尸似乎感受到了我的情緒,她的聲音又在我腦海中響起來了:“我只有回去,才有可能被喚醒。你我有緣,定會再見。”
我心中一熱。
我們……還會再見嗎?
忽然,我的目光落在了女尸的腳上。
她的一只腳,穿著繡花鞋。
另一只腳光著,露出來雪白的羅襪。
我記得,我曾經拿了她一只鞋,后來為了躲避嶗山道士,一直沒給她穿回去。
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忽然就記起來,古人的腳是很隱私的,不能輕易示人。
于是,我把我自己的鞋脫下來一只,套在了女尸腳上。
青銅人看了看我,眉頭緊皺,但是最終也沒說什么。
而女尸的眼睛,又緩緩閉上了。
我注意到,她的嘴角,似乎多了若有若無的一絲笑意。
青銅人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女尸。
這一次,他輕輕推了推我,我踉蹌了一下,靠在洞壁上。
青銅人背著女尸,從我身邊過去了。
那一瞬間,我感覺整個人都被抽空了一樣。
我正在惆悵的時候,青銅人忽然去而復返。
我心中一喜,可是青銅人看都沒有看我,他的目光在狐洞中環視一周,淡淡的說道:“胡良、胡恭,曾對吾主出言不遜,其罪當誅。”
“念在爾祖抵擋嶗山道士,略有微功。可免一死。”
然后,他朝著胡良和胡恭喝了一聲。
胡良和胡恭頓時面如土色,好像被這一聲給嚇到了,呆若木雞,動都不敢動。
青銅人大踏步的向外面走,經過我身邊的時候,忽然將一塊木牌塞到我手里了。
這木牌黑乎乎的,像是一塊燒焦了的木頭。
但是,入手冷冰冰的,又不像是木頭,像是一塊玉石。
青銅人沉聲說道:“三年之內,你可以前往哀牢山深處,憑借木牌找我們。”
“三年之后……木牌失效,你便可以斷了念想。”
“到時候,所謂婚約,自動解除,不許再提。否則,我等必殺你。”
隨后,青銅人大踏步的走了。
我盯著他的背影,我知道,他給我木牌,并不是出于好心,并不是讓我去找女尸。
而是……讓我知難而退。
三年之內,去不了哀牢山,找不到他們,爺爺給我定下的婚約,就自動作廢了。
他們就可以甩開我這個窮小子了。
我握著木牌:三年,三年……
哀牢山深處,到處都是實力強大的老怪物。
想要找到女尸,就必須要通過那些老怪物的地盤。
我能在三年之內,實力強大到,可以橫穿哀牢山嗎?
這幾乎是個不可能的任務。
我握緊了拳頭:好,三年。三年就三年!我就要讓你們看看,三年的時間,我能成長到什么地步。
青銅人真的走了,那種強大的威壓消失了。
狐洞中的精怪都活了過來。
唯獨胡良和胡恭。
胡老祖走到他們倆面前,緊張的問:“你們怎么了?被人施了定身法了?”
他們站在那,還是一動不動。
胡老祖在他們眼前揮了揮手,他們瞪大了眼睛,沒有任何反應。
胡老祖伸出一根手指,捅了捅他們。
這兩個人忽然慘叫了一聲,捂著肚子,開始在地上打滾。
胡老祖嚇了一跳。
他蹲下身去,檢查了一下他們的身體。
然后,他開始面如土色的嘀咕:“廢了,他們兩個的丹田都廢了。”
“那怪物,只是沖他們喝了一聲而已。”
“居然……居然就震破了他們的丹田。”
“哀牢山深處的怪物……嘶……竟然恐怖如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