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爺臉上的表情很精彩。
他想要幸災樂禍,又努力掩飾著自己,生怕我們看出來。
二叔看了看我:“王正陽?之前你說,你遇見一個老道,是不是他……”
這時候,我忽然明白我在擔心什么了。
我們在狐丘殺嶗山道士的事情,是絕密。
一旦泄露出去,嶗山肯定會全力追殺我們。
到那時候,我們要么被殺,要么藏在陰暗的角落里,一輩子別想露頭了。
而這個喬爺,他認識嶗山道士,他也知道我們是當年那伙土匪的后人。
萬一他給嶗山通風報信。
這樣一來,嶗山不難推導出來,那幾個道士音訊全無,下落不明,很有可能是我們干的。
這個姓喬的……不能留。
可是,我畢竟是一個正常人,不可能說殺人就殺人,心理上這一關也過不去。
從小到大,受到的教育也都是遵紀守法。
要邁過這道坎,不是一兩句話,一朝一夕就行的。
于是,我看向了胡大爺。
我低聲說:“這事,我不方便出手,過一會你就……”
胡大爺挑了挑眉毛:“瞧你這話說的,你不方便出手,我就方便出手了?”
“你們人殺了人,無非是蹲幾年牢。妖如果殺了人,將來雷罰的時候,威力要加倍的。”
我說:“你扯什么淡?誰告訴你說,殺了人蹲幾年牢就行了?”
胡大爺說:“反正你們可以逃跑,我連跑都沒地方跑啊。”
旁邊喬爺嚇得差點背過氣去,指著胡大爺說:“說說說說說……說話了,這狗成精了。”
胡大爺跳上去,大嘴巴開始抽喬爺:“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
“老娘娘腔,我看你不順眼很久了。”
幾分鐘后,喬爺的腦袋成了豬頭。
我有些不忍的說:“讓你殺,沒有讓你虐殺啊。”
胡大爺回過頭來,忽然沖我邪魅一笑:“別擔心,其實不殺人也成,我能讓他忘了今天的事。”
“對了,你們問完了沒有?”
我點了點頭:“差不多了。”
胡大爺說:“好嘞。”
然后,他朝著喬爺吐了一口綠煙。
喬爺的神智立刻有點模糊了。
“我是狐仙,胡大爺,不是狗,明白了嗎?”胡大爺說。
喬爺點了點頭,木然的說:“你是狐仙,你不是狗。”
胡大爺說:“你從來沒見過我,記住了嗎?”
喬爺嗯了一聲:“我從來沒見過你。”
我有些無語的說:“老胡,你這不是脫褲子放屁嗎?”
“反正他都從來沒見過你了,他覺得你是不是狗,還用得著糾正嗎?”
胡大爺搖了搖頭:“不行不行,原則性問題,不能馬虎。”
胡大爺又對喬爺說:“你從來沒有見過我們三個,今天根本就沒人來,記住了嗎?”
喬爺點了點頭:“記住了,今天根本就沒人來。”
胡大爺又拍了拍喬爺的頭:“你腦袋上這不是傷,你是對鹽過敏,吃鹽吃的。”
喬爺木然的說:“嗯,我對鹽過敏,我吃鹽把頭吃腫了。”
二叔忍不住嘆了口氣,說:“以后這家伙可得遭罪了。”
胡大爺在喬爺腦門上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