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面,是木吉村很多行動不便的老人。
估計再有半個小時,我們就會退到那里。
我們能救走一小半,剩下的人……
會死在這一場無妄之災中。
我妻菊坐在青銅人肩膀上,一直在冷笑。
她的眼神之中,充滿了瘋狂之色。
我有一個感覺,我們越是留在這里,她就越興奮,因為她想殺死所有大師。
我沖青銅人喊了一嗓子:“你要幫著天照國的人,對付我們的同胞嗎?”
青銅人愣了一下,但是也只是一秒鐘而已。
然后,他繼續攻擊我們。
我妻菊呵呵笑了一聲,幽幽的說:“自己人殺自己人,這不是你們的慣用伎倆嗎?”
“只要我們天照國給他們點好處,他們就立刻搖著尾巴過來了。”
我妻菊說這話的時候,我一直注意觀察著青銅人。
可是他一點反應都沒有。
好像被人罵成是狗,他也完全不在乎。
我對二叔說:“你看他這樣子,是不是被人控制了?”
二叔說:“看著有點像啊。”
我們身后傳來一個低低的聲音:“不是有點像,就是被控制了。”
我嚇了一跳,回頭一看,發現是一張有點熟悉,但是又有點陌生的臉。
我盯著他看了好一會,才試探著問:“尤魂?”
那人緩緩點了點頭:“是我。”
我驚訝的看著他,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尤魂……以前的尤魂,說不上多帥,但是至少眉清目秀。
可是現在的尤魂……
想要找到他的眉毛有點困難。
他頭上光禿禿的,一根毛都看不見了。
鼻子消失了,嘴唇也沒有了,耳朵更是不見蹤影。
我忽然想起來尤魂的徒弟了。
老實說,我想同情他,但是人的第一反應,都是嫌棄和躲避。
而這時候,二叔的厲害之處就體現出來了。
他忽然走過去,一把抱住了尤魂。
他痛哭流涕的說道:“我的親侄子,是誰把你害成這樣的?”
胡大爺在旁邊嘀咕了一聲:“親侄子?我不才是親侄子嗎?”
我小聲說:“老胡,你入戲太深了,我才是親侄子。”
胡大爺說:“這你就搞錯了。”
“二叔對侄子們的稱呼是有區別的。”
“你是大侄子,我是親侄子。”
我:“……好家伙,管理的這么井井有條嗎?”
二叔還在那使勁拍打尤魂的后背:“親侄子,親侄子,哎呦,可心疼死我了。”
“是誰干的?你告訴我,天涯海角,我也要追殺他。”
尤魂立刻掉下眼淚來了。
他抱著二叔,嚎啕大哭:“二叔,我的親二叔……”
“我在陰山總部,被他們懲罰,當我忍受萬鬼撕咬的時候,我一句話都沒說,我一句疼都沒有喊,我一滴眼淚都沒有流。”
“可是我見了二叔,我就再也忍不住了。嗚嗚嗚……”
胡大爺在我耳邊說:“完了,這小子對你二叔徹底死心塌地了。”
我說:“那不也是你親二叔嗎?”
胡大爺嘆了口氣說:“我們那是逢場作戲,這一位才是矢志不渝啊。”
二叔咬牙切齒的點了點頭:“好!好!陰山總部。”
“總有一日,我會帶著我大侄子,殺上陰山。”
“陰山總部的人,我一個不留,我要讓他們血債血償。”
我:“啊?”
“這……這怎么還帶上我了?”
尤魂和二叔根本沒聽見我說話,倆人就顧著感動了。
二叔終于開始說正事了:“親侄子,你也看出來了,現在我們的情況比較緊急。”
“你有什么好辦法沒有?”
尤魂殘缺不全的臉上,露出來了自信的笑容:“二叔,你放心。天照國的把戲,我一清二楚。”
“其實他們用的,都是我們陰山的法門。”
“只不過我們稱之為驅鬼,他們稱之為御神。”
“我們用鐵鏈子拴著厲鬼,他們用香火供奉著厲鬼。”
“我們逼著厲鬼干活,他們求著厲鬼干活,僅此而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