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二叔:“二叔,咱們怎么辦?”
二叔說:“大侄子,其實城里人不講道德,他們和咱們山村不一樣。”
“咱們講人情面子,他們不講。”
“他們誰和誰都是陌生人,他們喜歡講規矩,講法律。”
“當然了,有錢有特權的除外啊。大部分人,還是講規矩的。”
“那什么是規矩?欠債還錢,殺人償命。做了錯事,得付出代價。”
我點了點頭:“明白了。”
二叔看向安隊長:“我大侄子聽明白了,你聽明白了沒有?”
安隊長沉默了一會,緩緩地點了點頭:“我也聽明白了。”
他看了看自己說:“我現在是魂魄,我……我該怎么自殺?”
二叔丟給他一顆桃木釘:“扎進心臟就行。”
然后,他看向其他的礦工:“你們需要不需要?”
那些礦工都一臉悲傷的點了點頭。
二叔把桃木釘拋給他們了。
魂魄吃力地舉起桃木釘,就要向自己的心口扎下去。
眼看著他們就要刺破心臟的時候,二叔說:“算啦,算啦,真是服了你們了。”
“屮!我踏馬還真是個善良的人啊。”
安隊長和那些礦工又驚又喜,淚流滿面的向二叔道謝。
結果,我們聽到砰的一聲,像是有個氣球漏氣了。
原來,有個礦工反應有點慢,二叔喊了停之后,他的手依然刺下去了。
心臟被刺破之后,這礦工立刻魂飛魄散了。
二叔向那邊看了一眼,無語的說:“屮,怎么到哪都有反應慢的。”
安隊長向那邊看了一眼,悲傷的嘀咕:“那是老馬,年紀大了,有點耳背。”
二叔說:“別踏馬給我來這一套啊。”
“你們都是兇手,還想博同情啊?”
“我們才是受害者,放了你們,是我寬宏大量,你們死了,那是罪有應得。”
“你們別矯情啊,不然我抽你們。”
安隊長低著頭不說話了。
二叔揮了揮手:“走吧,帶我們去看看,看你們兒子在哪。”
安隊長哦了一聲,帶著我們鉆到了一個小洞里面。
這小洞又窄又深,里面還很臭。
二叔一邊爬一邊罵:“你踏馬這是帶我們鉆到下水道來了?”
安隊長說:“這里關著的都是活人。”
“活人就不免吃喝拉撒,所以有點味道也是正常的。”
二叔又開始罵。
但是罵了一會他不罵了。
因為在這里最好屏住呼吸。
二十分鐘后,盡頭出現了一道門。
這門上面,還刻著一道符咒。
符咒像是用指甲刻上去的,估計是金甲尸干的。
符咒并不復雜,主要是為了防住邪物。
我們輕而易舉的就把符咒破壞掉了。
畢竟金甲尸已經死了,我們怎么折騰都沒事。
如果他還活著,有人要動這符咒,估計立刻會灰飛煙滅。
符咒被破壞掉之后,他們就推開了那扇門。
在手電光的照耀下,我們看到了三十來個人。
有一半是穿著礦工衣服的年輕人。
另一半,則是不久前失蹤的救援隊。
這些人都用手捂著眼睛,顯然不太適應強光。
我說:“我們來救人了,你們出來吧。”
那些人像是早就被嚇傻了一樣,木木呆呆的往外邊走。
二叔挨個檢查他們,發現他們的心肝脾肺腎都是齊全的,本命燈火也還在。
出去睡一覺,應該就能緩過來了。
胡大爺打了個哈欠:“行了,行了,這幫累贅也找到了,我們走吧。”
“這破地方,我一分鐘都不想呆了。”
我們沿著原來的小洞爬出去。
可是,我們剛剛爬出來,就看見外面聚集了密密麻麻,大量的倀。
那些倀看著我們,發出嗡嗡嗡的聲音。
是成千上百的倀在說話。
他們說的,都是同一番話:“主人,要把我們的內臟還給我們。”
“內臟數量不夠,先到先得。”
“內臟,好像在他們幾個身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