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在那扯個淡,胡說八道,怎么這人還信以為真了呢?
等我們進去之后,看見那姑娘所在墻角,裹著被子一個勁的打哆嗦。
而男人就在他面前,一陣陣狼嚎。
二叔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歇歇吧。”
男人坐在凳子上,擦了擦汗說:“不太管用啊。”
“我學狼叫的時候,她倒沒事。”
“等我學狗叫的時候,她就受不了了,反應很大。”
二叔說:“你學一個,我看看什么癥狀。”
男人叫了兩聲,女孩的臉色頓時變了。
從害怕變成了憤怒,齜牙咧嘴,似乎要咬男人。
二叔無語的說:“老弟,你剛才這叫聲,有點挑釁的意思在里邊啊。”
“你女兒現在已經犬化了,聽見這種挑釁的叫聲,沒有撲上來咬你那已經是孝順了。”
男人愣了:“犬化?什么犬化?”
二叔說:“你老實說,有沒有見過一個尼姑?”
男人搖了搖頭:“沒有。”
二叔說:“你這么肯定?”
男人嗯了一聲:“我是在工地搬磚的,那里沒有尼姑。”
二叔對我說:“你看,線索斷了。”
我說:“哪有那么容易斷啊。”
我問男人:“那你和狗有沒有過接觸?”
男人說:“有啊,那實在是太有了。”
“工地上就有好幾條狗,晚上下班了,大狗用鐵鏈子拴著,偷東西的賊就發憷。”
“當然了,有的賊很兇,大鐵棍子,一下就把狗給砸死了。”
“但是狗聽見動靜,也能叫兩聲。”
“就靠著這兩聲,就能起到個警告作用,我們聽見聲音就出來了。”
我說:“就這點交集?”
男人說:“是啊,不然呢?”
然后他嘆了口氣,說:“其實我這心情復雜啊。”
“按道理說,狗是人類的朋友,工地又給我開工資,我又有點殘疾,腿腳不方便。在工地上干干零碎活,能養家糊口。”
“按道理說,我應該盼著人家點好。”
“但是我有時候夜深人靜的時候。特別希望能來個賊,把狗一棍子打死。”
我好奇的問:“這是為什么?”
男人很不好意思的說:“如果狗被打死了,那我就能吃狗肉了。”
“狗肉好吃啊。其實什么肉都好吃,但是我太窮了,吃不起別的肉。”
我:“……”
我們把男人的經歷記下來了。
我對二叔說:“這可能是一個很重要的線索。”
“因為男人吃了狗肉,所以他女兒開始犬化。”
二叔說:“這不對吧。”
“那尼姑有毛病嗎?因為人家吃了狗肉,就讓人家女兒變成狗。”
“這簡直是不講道理啊。”
白象王苦笑了一聲:“事實上,就是這么不講道理,沒什么可說的。”
“他們有他們的道理,在我們看來,就是胡攪蠻纏了。”
我問男人:“那狗肉,你女兒吃過嗎?”
男人說:“吃過,我給她帶回來過一塊。”
“難道是吃肉染上狂犬病了?那不應該啊,吃狗肉的人多了去了了,怎么其他人都沒事呢?”
胡大爺同情的說:“那還不是因為其他人都是年輕力壯的,只有你女兒比較弱。”
“邪祟這東西,也特別的欺軟怕硬。”
我對男人說:“行了,我們先走了,有什么情況,我們還會回來的。”
男人哦了一聲,又開始學狗叫,這次他盡量叫的很諂媚。
出了門之后,我對二叔說:“你把他騙的有點慘啊,他到現在還學狗叫呢。”
二叔說:“我這是給他活下去的希望。”
“你沒發現嗎?這家伙的精神有點不對勁。”
“如果不是家里有個女兒,他早就活不下去了。”
“我讓他學狗叫,讓他有個盼頭,他就不會尋死覓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