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背墻后面是一棟樓房,估計是辦公樓。
辦公樓后面是員工宿舍,再往后面才是廠區。
廠區分為室內和室外兩種。
室外就是很多大坑。
坑里面堆滿了酸菜,我們在圍墻外聞到的味道,就是從大坑里面傳來的。
有很多大爺大媽,光著腳在坑里面翻檢。
有個大爺似乎是有點尿急,快步走到墻角,脫了褲子就開始放水。
大媽丟過去一顆酸菜,正砸在他頭上:“王八屮的,這么不要臉啊。”
大爺一點都不生氣,扭過頭來邪魅一笑:“我要真不要臉,就轉過身來了。”
大媽呸的一聲,朝他吐了一口濃痰,然后繼續干活了。
我都看傻了,對保安隊長說:“他們就光著腳在里邊干活啊?不穿雙鞋嗎?”
保安隊長說:“沒事,他們都是老員工了。”
“那雙腳上面,繭子都有幾寸厚,藥水傷不到他們。”
“沒必要穿鞋防護。”
我撓了撓頭:“不是,我不是這意思。”
“我是說……這樣不太衛生吧?”
保安隊長納悶的看著我:“不太衛生?為什么不太衛生?”
我一臉懵逼的說:“光著腳在里面踩來踩去的,這能衛生嗎?”
保安隊長說:“光著腳,不就是為了保持衛生嗎?”
“我敢保證這些人天天洗腳,你能保證這些人天天刷鞋嗎?”
我:“……”
我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怎么反駁。
二叔說:“那你們可以給他發個鞋套啊,比如套個塑料袋,一次性的那種。”
保安隊長不耐煩的說:“你踏馬事兒挺多啊。”
“你也不是老板,我也不是老板,你操這個心干什么,咸吃蘿卜淡操心。”
二叔說:“你踏馬的,我是消費者啊。”
保安隊長說:“在我們廠轉一圈,你還能當消費者,我踏馬真服了你了。”
說話間,我們已經到了室內區了。
室內區就比較豪華了,是一個個的大廠房,廠房上面,擺著一個個的咸菜壇子。
整整齊齊,十分的標準。
保安隊長說:“這是上邊來檢查的時候,或者有記者來的時候,給他們看看。”
“你們說的臟東西,應該在這里邊吧?”
二叔說:“你有點道行啊?你怎么知道的?”
保安說:“猜的唄。外邊那么臟,鬼都不去啊。”
二叔豎了豎大拇指:“有道理。你看這些咸菜壇子,有沒有點像是骨灰壇。”
保安打了個哆嗦:“你踏馬……你這么說,以后我們還怎么巡視廠房啊。”
二叔說:“我們要作法了啊,你們不回避回避?”
保安隊長說:“兄弟們,走了……”
于是,這些人呼啦一聲都走了。
二叔扭頭問胡大爺:“都準備好了嗎?”
胡大爺說:“二叔,你就放心吧。”
然后,他掀開幾個咸菜壇子,丟進去了幾根毛發。
他對二叔說:“您老放心,我保證他們未來兩三年,身上又臭又潮,天天犯堿,洗都洗不掉。”
二叔嗯了一聲:“那我就放心了。”
我納悶的看著他們倆:“啥意思啊?我怎么有點不明白呢?剛才這是誰的頭發啊。”
胡大爺說:“那幾個保安的。”
二叔說:“這幾個保安,踏馬的跟我說話一直帶臟字,得小懲大誡一下。”
我撓了撓頭:“行吧。”
然后,我們開始尋找真正樸向陽的魂魄。
這里的罐子,恐怕得成千上萬。
好在胡大爺用的是樸向陽的肉身,自然而然的,就有所感應。
半小時后,我們停在了一間屋子跟前。
這間屋子里面的壇子,都落了一層厚厚的灰塵,看樣子已經很久沒有動過了。
我們走進去,立刻感覺到了濃郁的魂魄味道。
我隨便看了幾個壇子,就發現里面都關著魂魄。
而且,全都是人類的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