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叉已經提前出發了,所以車上只有我和胡大爺,以及開車的司機。
開車的司機,就是玄界派來的修行人。
是一個面向憨厚的家伙,姓牛,自稱老牛。
這人身上自帶一種氣質,他說話的時候,你總覺得他說的是真的,你會很信任他。
其實我們心里都清楚,能被整個玄界選出這么一個人來,絕非等閑之輩。
老牛一邊開車,一邊對我們說:“其實,嶗山的掌教,和陰山派的掌教,都想來親自送你們的。”
“但是這兩位一旦現身,動靜就太大了,容易引起旁人警惕,所以只得作罷。”
“但是整個玄界,對你們其實是很重視的。”
“雖然我們這次是悄悄地出發,但是背地里又不知道多少道目光落在你們身上。”
我點了點頭:“玄界的重視,我已經感覺到了。”
老牛又說:“對了,嶗山掌教還詩興大發,給你們作了一首詩,說:風飄飄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
我說:“打住,打住,咱們吉利點啊。”
老牛干笑了一聲:“后邊還有反轉呢。”
我說:“不用了,就到此為止吧。”
要進入哀牢山深處,靠開車是不行的。
進山后沒多久,就沒有路了。
老牛把車停在路邊,又仔細做了標記,然后說:“我們走吧。”
我對老牛說:“看你這么仔細,你這車還打算要?”
老牛說:“這畢竟不是我的東西,是玄界的東西。我不能私自扔了。”
“當然了,如果真是我的,我也舍不得扔。”
老牛背著包,手里面拿著開山刀,在前面開路。
我倒背著手,跟在后面。
畢竟我現在的身份是妖魔。
作為一個被押送的妖魔,我肯定不能幫忙干活。
妖魔的傲氣還是要有的。
我們走了三天,還在哀牢山里面,而且我總覺得,老牛已經迷路了。
我對老牛說:“老兄,你以前來過嗎?”
老牛回答的理直氣壯,理所當然:“沒有啊。”
我說:“你都沒來過,你怎么就能確定是這條路呢?”
老牛說:“我不確定啊,我憑感覺走的。”
我:“……”
我無語的說:“要這么隨意嗎?”
“咱們可是要去哀牢山深處見一眾大佬,你憑感覺走就行了?”
老牛說:“難道不應該這樣嗎?”
“那些大佬都是什么修為?那簡直是活神仙一樣的人物了。”
“就憑我們這點微末道行,我們能找到人家?”
“我們只能在這里擴大存在感,讓人家主動來找我們。”
我點了點頭:“好有道理啊。”
老牛說:“當然了,我帶著一個妖魔,在哀牢山轉來轉去,這本身就是一種挑釁行為。”
“我估計用不了多久,哀牢山的大佬就會現身。”
我說:“既然如此,那我們做戲就得做全套的。”
“以后我就自稱妖魔,你就像對待妖魔一樣對待我。”
“免得暗中有人窺探,知道了我們的底細。”
老牛點了點頭。
胡大爺東張西望了一會,對我們說:“我怎么總覺得,這地方有點面熟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