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牛有點臉紅。
然后他又梗了梗脖子說:“怎么?不行嗎?我快死了,追求一下自己的幸福,不可以嗎?”
我笑了:“可以,可以,你這么心虛干什么?”
老牛說:“我這是心虛嗎?我明明理直氣壯。”
他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土,說:“行了,該走了。在地上坐了這么久,也恢復了。”
我說:“別啊。”
“出去以后,不是被人跟蹤,就是被人偷聽的。好容易有這么個地方,你給我們講講,這里到底怎么回事?”
老牛說:“你們不是本地人嗎?怎么還問我怎么回事?”
我說:“老牛,都到這時候了,還藏著掖著就沒意思了。”
“咱們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我們稀里糊涂的死了,你覺得靠你自己,能活下來嗎?”
老牛說:“我也不是不告訴你們,但是我知道的,確實是少啊。”
我說:“你都知道什么?告訴我們唄。”
老牛說:“我這些信息,也是當年殺妖魔的時候聽到的一星半點。”
“據說哀牢山深處,有幾大勢力,這些勢力彼此敵對。時不時就會發生征戰。”
“也正因為如此,這些勢力互相牽制,始終無法離開哀牢山。”
“否則的話,人間早就是他們說了算了。”
我點了點頭。
我想起來我們曾經在地下礦井之中,見過的金甲尸。
老牛又低聲說:“來之前,玄界開了個會,制定了一個戰略。”
我說:“你等一下,這個戰略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時候開的會?”
老牛干笑了一聲:“你們不是已經離開玄界了嗎?”
我說:“當初你們求著我當中間人的時候,可沒說把我開除出玄界。”
老牛說:“其實,跟中間人關系不大。玄界有玄界的傳承。”
“你們這些散修,肯定是要受到一點歧視的。”
我說:“好久沒見過這么赤裸裸的歧視了。”
老牛擺了擺手:“算啦,不說這個了。”
“開會的內容,就是利用哀牢山幾個家族的矛盾,縱橫捭闔,用外交手段,挑起他們的矛盾。”
“選擇一部分能為我所用的,去攻擊那些不能為我所用的。”
“我們人間從中斡旋,立于不敗之地。”
我:“……”
我說:“好牛逼的戰略啊。”
胡大爺說:“為什么我總覺得,牛逼之中,透著那么一股子傻逼?”
我說:“雖然傻逼,但是這么宏大的戰略,依然很牛逼。”
老牛一副很受傷的樣子:“你們兩個是不是在罵我?”
我搖了搖頭:“不是,我是在罵整個玄界。”
老牛說:“怎么?你們覺得這個計劃不可行?”
我嗯了一聲:“完全不可行。”
“咱們人間是什么實力,你心里沒譜嗎?”
“還縱橫捭闔,挑起別人的矛盾,咱們有那個實力嗎?”
“這種事,一般都是上位者干的。”
老牛說:“話雖如此,但是咱們不是有大殺器嗎?”
他指了指我說:“你不是妖魔嗎?妖魔是那些家族的克星。”
“我們人間這一次,是捏住了哀牢山的命門。”
“妖魔,他們殺不了,也不敢殺。”
“一旦殺了妖魔,那么他們的負面情緒肯定會四散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