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誠來到刑房,看到了左玉堂。
這人被打得渾身是血,遍體鱗傷,可是看到葉誠一下子認出來,破口大罵:
“狗太監,不得好死!”
“竟然辱罵督公!掌嘴!”邱管事怒喝道。
“行了,給他換一件干凈的衣服,然后再泡一壺好茶來。”
葉誠坐在椅子上擺了擺手。
眾人都愣住了。
“嗯?督公,咱沒必要對他這么好。”邱管事道。
“你去整理一個干凈的房間出來,準備好桌椅板凳。”葉誠道。
邱管事一臉疑惑,不過既然是葉誠吩咐,那只能照辦了。
很快,左玉堂換了一件干凈的衣服,被人押到了房間內。
這個房間,葉誠稍微調整了下,跟前世的警方審訊室一樣。
葉誠坐在左玉堂的對面,遞上了茶水,道:“左大人,喝點茶,潤潤嗓子吧。”
“別假惺惺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左玉堂一巴掌拍掉了茶水,怒不可遏的道。
“你是找死是吧!”
邱管事怒道。
幾名東廠番子擼起袖子,準備教訓左玉堂。
“你們給我站好!”
葉誠瞪了眼眾人,而后轉過身,道:“左大人,我們東廠調查你是接到了舉報,說是受了西金國的金銀,所以鼓動我們大周出兵,可有此事?”
“放屁!本官行得正,坐得端,從來都沒有收過西金國的金銀。下官之所以認為盡早出兵,是因為贏得西金的人心。”
左玉堂大聲道。
“呵呵,贏得西金的人心,對我們大周有何好處?我們出兵,難道西金會感激我們嗎?難道我們大周的士兵不是人,你身邊認識的親朋好友之中沒有當兵的?我們白白的損失大周的子民,只為了這西金的人心,你不覺得很可笑嗎?”
葉誠連續幾個反問,將左玉堂問懵了。
他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卻不知道說什么。
葉誠站起身,又接著道:“這西金還沒有到國破城滅的時候,我們出兵,他們真的會感激我們?你就不怕到時候,他們翻臉不認人?你要記住一句話,國家交鋒,唯有利益。犧牲我們大周的利益,換取西金的好感,你覺得很好?”
“國家交鋒,唯有利益。”
這句話宛如一道閃電劃過左玉堂的腦海里,醍醐灌頂般,他想不到一個太監居然說出這么精辟的話。
整個人都愣住了。
“而你出賣國家利益,討好別國,這頓打,也別怪我們,這是你應該的!我再問一句你有沒有收取西金國的好處?”
葉誠道。
“這個真沒有,我愿意以祖宗名義起誓,如果有,祖先必在黃泉咒我!大人,若是不信,可以去我家抄家。”
左玉堂站起身,連忙向葉誠行禮。
邱管事和在場的幾名東廠番子都完全傻眼了。
這個左玉堂跟茅坑里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
他一進來,什么話都不肯交代,便是一頓臭罵。
可是現在居然對督公行禮,而且態度完全像是變了個人。
若不是親眼所見,他們根本不敢相信。
“辦個結案手續,你便可以出去了。記住,朝堂上不要信口開河,要時時刻刻想著大周的利益。”
葉誠道。
“督公教誨,我一定銘記在心。”
左玉堂再次鄭重行禮。
邱管事等人完全都懵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