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葉誠的想法,肯定是想將這個事情攪得天翻地覆。
進而削弱李成業的權力。
可是聽到南海王一說,葉誠好像被人打通了任督二脈一般,瞬間豁然開朗了。
要是真的逼李成業造反了,那自己就成為大周的罪人了。
以他現在的實力,與李成業對抗,無異于以卵擊石。
“這都是先帝留下來的禍根。先帝雖然是明主,但是太過寬仁了,也太過信任李成業和陳國棟了,將大周最強大的兩支精銳全部托付給兩人了。先帝性格寬仁,輕信小人,重賞輕罰,乃是取死之道。依我看,先帝中道而崩,并非身體不繼,而是亂起身邊的小人,他的死很可能跟李陳有關。”南海王嘆道。
聞言,葉誠驚得手中的茶盞都拿捏不穩,差一點摔碎了。
還真被南海王預測對了,先帝的死確實跟陳家有關。
葉誠心里罵娘,到底誰才是穿越者,這南海王怎么跟開了天眼一樣,連這個事情都猜到了。
知道先帝之死跟陳家有關,也只有他、凌筱月、陳太后三人了,其他人全部都死了。
“先帝給當今圣上留下來的基業看似穩固,一副國泰民安的景象,其實禍端早已經留下了。最重要的便是解除李陳兩家的兵權問題。可是這件事做起來太難了。那為今之計,只能是編練新軍了。如果你的龍興軍和圣上的禁軍能夠成長起來,形成一股合力,方才可以解除兩家的兵權。這問題就怕你們操之過急,急得想奪得兵權了,引起了亂子。”
南海王搖頭晃腦的說道。
“王爺,我確實有些著急了,我一心想通過這件事削弱李成業的實力,奪得李成業手上的兵權。”葉誠道。
“這個想法很天真,所謂治大國若烹小鮮,此事斷然是急不來的,還是慢慢來吧。”南海王道。
葉誠站起身,朝著南海王作揖,道:“多謝王爺,葉某領教了。如果當初是太祖一脈繼承大統,可能今天大周沒有那么多問題了。”
南海王朝著葉誠吹胡子瞪眼,說道:“你小子是故意的吧。哪壺不開提哪壺。這件事可千萬不能再提了。我只是閉門在家,多些時間思考這些問題而已。如今大周表面上看錦繡繁華,其實早已經是暗流涌動,百孔千瘡了。”
“我會按照王爺所言,低調處理這件事。另外我還有一件事想問問王爺的意思。”葉誠說道。
南海王問道:“什么事情?”
“就是趙鶴鳴的案子翻案一事,其實我已經見到真正的一字旗首領于登奎了。他便是趙鶴鳴。他說過愿意歸順朝廷,不過也提出了一個條件。要求為他的案子翻案。”
葉誠笑著道。
“這是好事,可以翻案。這越江省上的污濁確實該清掃一下了,你也可以借機整頓一下越江省。不過打擊面要控制在自己的掌握之中,趙鶴鳴的要求是翻案,不是要處理所有涉案的官員。你自己把控一下就行了。”南海王道。
“我明白了。”葉誠點了點頭。
從南海王的府邸走出來,葉誠被微涼的晚風一吹,有種心曠神怡的感覺。
這個南海王確實有點東西,對整個局勢看得很透徹。
雖然葉誠也看清了如今大周的局勢,但是沒有南海王那么深。
聽南海王那么一說,李成業確實有造反的可能。
葉誠之所以一葉障目,是因為李成業對長公主用情很深,以為他不會起兵造反。
可是李成業真的愿意為一個女人放棄所有?有這個可能性。但是可能性很低。
葉誠回到巡撫衙門后,總兵徐一峰前來拜見。
葉誠來錢江省之前,便一直聽聞王國安與徐一峰不和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