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條子重重的點了點頭,滿臉堅定道:“從今以后,我一定會以今日之事為恥,告誡自己,絕對不會在犯這種低級的錯誤了。”
“嗯!”
方樹拍了拍條子的肩膀,緩緩說道:“對了,有件事,我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得跟你說一下。”
“嗯?”
條子一愣,滿臉疑惑道:“什么事啊?”
方樹沒有直接答話,而是看了一眼廠區內,確定杜國平沒回來后。
指了指道對面的大樹道:“為了避免杜國平回來時發現咱倆認識,咱們還是到那顆樹下說吧。”
“好!”
條子應了一聲,跟著方樹朝著那顆樹下走去。
“坐吧!”
方樹用手指了指一旁還算干凈的石頭,不緊不慢道:“我知道,你娶誰,跟誰在一起,是你的自由,我無權干涉。”
“我也沒有那個資格去評判什么,但是我想替徐文麗說幾句話。”
“她在很小的時候,就嫁給你了。”
方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繼續說道:“毫不夸張的說,在你倆還在一起那會,你幾乎就是她生活的全部,而現在,你就這么不聲不響的拋棄了她。”
“沒有一句告別,也沒有一句抱歉,你知道她的心里有多難受么?我幾乎每次去到蔬菜大棚時,都能看到她躲在大棚里。”
“偷偷的望著你倆當初拍的那張黑白結婚照,抹眼淚。”
聽到這里,條子羞愧的低下了頭。
用力的咬了咬嘴唇道:“您回村時,幫我給她帶句話吧,就說我這輩子對不起她,她對我的好,我只能來生在還了,讓她忘了我吧!”
“狗屁的來生!”
方樹憤怒的罵了一句,怒聲喝道:“你要是真有心,就這輩子還,少扯什么下輩子這種糊弄人的鬼話。”
“我也想還。”
條子無奈的嘆了口氣,“可是我怎么還啊?我背叛了她,哪怕她愿意原諒我,我也無法原諒我自己,更何況,現在姬司饒懷孕了。”
“我已經傷害過文麗了,總不能在傷害一次姬司饒吧!”
“還不一定要在一起!”
方樹拍了拍條子的肩膀,緩緩說道:“你和文麗,不是有個可愛的兒子么,沒事的時候,多回去看看兒子,別讓兒子少了父愛。”
“順便幫文麗忙活忙活,她一個女人,伺候四個蔬菜大棚,每天都累的跟條狗似的,直不起來腰。”
“最后!”
方樹將手收了回來,咬了咬牙道:“別在跟她爭你家那點財產了,一共也沒幾個錢,給她留個窩,留個能吃飯的東西吧。”
條子沉默了。
半晌后緩緩開口道:“書記,我做夢都想像那天在醫院門口跟她說的那樣,我凈身出戶,什么也不要,但是...我做不到啊。”
“我現在在我媳婦家住,雖然名義上不算是倒插門,但跟倒插門根本沒什么區別,每天都被他們呼來喝去,根本一點地位也沒有。”
“并且他們還嫌棄我沒有工作,只能出苦大力賺錢,連家都養不起,將我損的恨不得往地里鉆,我...我難受啊我!”
說到這里,條子繃不住了。
眼淚嘩啦啦的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