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里彌漫著淡淡的墨香和茶香,望著司南溪眉頭微皺眼神專注的樣子,言瑾微微有些愣神。
司南溪這一看就是整整半個時辰,言瑾在后面等的有些腰酸腿疼,端著茶水的手也開始微微顫抖。
“看來言大小姐平日里在家服侍人的細活,做的不多嘛,端個茶盤都快要站不穩了。”
司南溪翻完《異荒通史》上卷的最后一冊,將手搭在座椅靠背上,回頭朝言瑾說道。
“你早就知道我來了?”
司南溪向來不喜歡跟女人計較這些旁枝末節的東西,如果要他主動回鑒靈院跟言瑾認錯,他是萬萬做不到的。
如今這位在學院里冷若冰霜的言夫子,愿意放下身段來跟自己道歉,司南溪再擺譜可就說不過去了。
“你這么大一個人杵在我后面,我又不瞎,當然能看到。”
言瑾把手中端了許久的茶盤往桌上一擺,將身子擰向另一側,頗有些同司南溪置氣的意思。
司南溪微微皺起眉頭,看著言瑾那副生氣的樣子,伸手端起茶碗,輕抿了一口。隨后將茶全吐了出來。
“言夫子,不管怎么說,你也是大家閨秀出身,平日里應該多學學怎么服侍人,這茶都涼了你還端上來給人喝,可太不像話了。”
言瑾聞言,臉色一變,她從小就被家里寵著長大,哪里做過這些事情?但是看著司南溪那副頤指氣使的樣子,雖然生氣,但想起自己有求于他,硬擠出一副笑容朝司南溪說道。
“行行行,換熱茶是吧,我這就去。”
言瑾湊到司南溪耳邊咬牙切齒道。
“回學院了你給我等著......”
司南溪這幾日見慣了流花街上,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青樓女子,今日再看言瑾這副素面朝天的模樣,二者一對比,他還是覺得女人簡單點好看。
言瑾在后院忙活了半天,才將一壺新鮮的熱茶給端了上來。
“得了,言大小姐,你找我有什么事直說吧,以你的性子,不大可能僅僅為了給我道個歉,低聲下氣在背后站這么久。”
言瑾將五城聯考的事跟司南溪說明,本以為他會給自己這么面子,答應代表學院參加鑒靈比賽。不料司南溪想也不想,一口給回絕了。
“為什么?”
“沒有為什么,對這些比來比去的事沒有興趣。”
言瑾沒想到司南溪會拒絕得這么干脆,一時間愣在原地,不知道該如何把話接下去。
“天色不早了,言夫子請回吧,明早還得上課,我可沒那么好心起大早再將你送到鑒靈院去。”
“那你明天得來上課,我想......”
司南溪皺眉問道,“你想什么?”
“我......我們班的那些......哎呀,就是你的那些小師弟小師妹想你了,總行了吧。”
“他們想我?不去不去,我在家里看書看得挺好的。不過......”
司南溪話音一轉,扯著一張笑臉看向言瑾,“如果是言夫子對我甚是想念,我倒可以考慮考慮......”
言瑾本以為司南溪還在為自己冤枉他的事耿耿于懷,這才對她冷冰冰的,沒想到這一切都是司南溪裝出來的。
想起先前自己又是罰站,又是給他端茶送水,司南溪還一副不情愿的樣子,言瑾一下子便紅了眼睛。
“干嘛哭啊,你還是不是我老師了?別別別,別哭了,再哭別人都以為我怎么你了。”
小琉璃望著屋內打鬧的倆人,重重地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撇著嘴溜回了自己房間。
“哎,少爺大了,不好管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