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再不吃,這飯菜都涼了。”
“再等等,再等等,大過年的,吃飯沒酒喝多沒意思。”
話音剛落,三聲清脆的叩門聲響起,兩位侍女將幾壺酒放在門口,兩人一秒都不愿多待,扯著裙子,邁著碎步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司南溪聽見動靜猛地起身跳下高臺,憨笑一聲:“這不,酒來了!”
從門外拿完酒,司南溪將飯盒里的菜逐一端了出來,隨后不知從哪掏出一條馬扎,又搬來一把高凳,他把飯倒進一個大碗之中,上頭再蓋上一層又一層的魚肉雞鴨,司南溪一屁股坐在小馬扎上,端起碗使勁地攪拌起來。
“我還是第一次見人這么吃飯的。”司南錦微微一愣,望著眼前的司南溪。
“這有什么,跟你講,這叫蓋飯,在我老家,大家吃這玩意兒都這么吃。”司南溪邊扒著飯,順勢灌了口酒,頭也不抬地回道。
司南錦臉上的表情由僵硬轉為疑惑,最后實在是忍不住,捂著嘴笑了起來,“哥,你從小就在白鶴城長大,老家不就是這兒的,況且我可從沒聽說過,司南洲哪個地方有這樣的習俗。”
司南溪尷尬一笑,撓了撓后腦勺,“這些都不重要,對了,司南錦,你說我一個司南洲的五殿下,怎么落魄到這個鬼樣子?住得破爛就不說了,怎么所有人見我都一副奇怪的表情?”
“哥,你不會發燒把自己燒傻了吧,把以前的事全忘了?”
“似乎......都不記不起來了。”
司南錦嘆了口氣,轉過身去接了幾簇雪花捧在手心,頭上的銀飾在她一顰一蹙間發出清脆動聽的碰撞聲。
“哥,你就像這雪,剛落下來的時候也是好看絢麗的,但到了地上被人踩過后,就只剩一灘惹人厭煩的濁水了。”
“什么意思?”司南溪不解地問道。
“你真不記得了阿?我雖然叫你哥,但你跟云恒哥都不是爹爹所生......”
“什么?!”
聽到司南錦的這句話,司南溪過于震驚,以至手中的筷子都嚇掉了一根,腦子里殘存的那點記憶著實不支持他繼續思考下去。
“這事多少人知道?難怪我感覺沒爹疼沒娘愛的,住也住在一個這么破破爛爛的地方。”
“倒也不是,你這次被關起來,純粹是因為你先前行使過于跋扈,爹爹雖然遷怒于你,但畢竟也是皇室血脈,沒想著把你關起來,只是……”話到一半,司南錦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
“只是底下的那些臣子權貴想拿你當典型,非要爹爹嚴懲你,連一直幫你說話的奎哥哥都站在他們那邊,爹爹沒辦法,這才罰你到這殘破的冷宮來,關了你幾個月。”</p>